该布置多少人,其中弓箭手多少,当轮几班,夜里值守又该是如何配置;
他们甚至连城中粮草多少都暂时不准备去思考了。
那些都与他们的名声无关,也不是京中的官家和相公们关心的
他们首先确定了这场战争中,安抚使李嗣本的忠贞节烈,态度可嘉,而后确定了在李嗣本到达浑源城后,他们守住了这座孤城!
两个目的都达到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呢?夸呀!夸谭帅,夸枢密院,更要夸官家的圣明领导,以及大宋如日中天的威仪!
这些文采精妙的幕僚拟定了几篇战报,郑重地交给他们的相公,得到相公首肯后,其中最出色的一篇快马加鞭,跑出了浑源城。
坐在街道的阴影里,半张脸糊着血,因此需要不停挥手驱赶苍蝇的某个灵应军士兵指了指信使飞马出城的方向。
“相公们是去寻救兵了吗?”
士兵们脱了甲,道士们甚至将道袍也脱了个精光,裸着上身,挑阴凉处躲着。阿皮打来了四桶水,一群赤膊道士立刻凑过来,有瓢的用瓢,没瓢的用手,可手也是脏兮兮血淋淋的,伸进水桶里,那桶水立刻就变得浑浊脏污起来。
但谁也不嫌弃,片刻就喝了个精光——阿皮能打到水,全靠他胳膊粗,力气大,打败了三个不知哪一营的泼皮,才得了这四桶宝贵的水。
阿皮抱着胳膊,站在最外围,警惕地看着那些别营士兵自他们面前走过。他知道他的同袍——或者说他的师兄弟们,虽说被迫变成了殿后的部队,差点没能进城,有些人甚至喝着喝着水就哭起来,却仍然还是灵应宫的人。
但那些先进城的,此时已从平民的屋子里走出来,脸上、身上、牙齿上还沾染着血迹的士兵,眼神和神情却浑然不像个人了。
因此整座城都在关门闭户,大户不开门,平民百姓也不开门,商铺也不开门。
这是大宋的城池,但大宋的军队在用对待异族的态度对待城里的百姓。
这个念头从阿皮的脑海里出现后,也就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了。
“此间之民非异族,”有人在他身后叹气,“只是被视为草芥罢了。”
阿皮吃了一惊,转头看去,岳飞手里也拎了个破碗,正在那探头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