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了。
而且她心里很狐疑,这事儿背后到底有没有人?是针对整个兴元府来一次做多,还是针对她个人发动的攻击呢?
“几百石的茶叶,”漕官说,“你我纵想摆布,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办法?”
“几百石的茶叶商人们都抢到如此地步,”对方笑道,“贤弟还看不出来吗?”
漕官就愣愣地坐在那里,“看出什么?”
那人伸出两只手,骨节分明,像蜘蛛的脚一样细长,他将它充分地张开,而后做了一个在两端拧紧的动作。
无声,但漕官看懂了。
他看懂的那一刻,整个人就不可自抑地轻轻颤抖起来。
兴元府是个口袋,中间是盆地,西边是蜀中,东边是关中,联结两端的不是丘陵、河流、无数条平坦的大路,而是屈指可数的几条山路。
他是漕司管理庶务的转运判官,他怎么能不明白那个手势的意思呢?
可他的嗓子像是也被对方拧紧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到了夜里,有人就抬了几个沉甸甸的箱子,敲了他的后门。
“我家主人听说贵府爱茶,特送几担粗茶。”
漕官对着这几个箱子,也不敢推拒,也不敢收下,就这么披着衣服对坐了一夜。
天明时,忽然就有人敲门了,一敲门,他就是一哆嗦。
“什么事?”他惊慌地问,“哪里来的?”
“是三泉那边的消息,”仆人小声说,“夜里有山石滚落,断了路,车马不得行,请咱们这边贴个告示哪!”
三泉是哪?
三泉是兴元府往西去蜀中的必经之路。
突然之间,说断就断了。
告示一贴出来,兴元府的物价一下子就上去了。
要说小路肯定还有几条,可那就是山路中的山路,只能靠两条腿,怎么运大批物资呢?
要说吃喝,乡野的百姓似乎还是能自给自足的,但油盐酱醋,针头线脑平日里也得买呀。可商家们突然学得精明,什么东西都不卖了!
囤!都可以囤!粮米可以囤,囤到南郑城的百姓买不到米;药材可以囤,大家看病买不到药;油盐酱醋可以囤,不出两日就连饭馆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