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得了阿翁教诲,更不敢忘,”尽忠想想又补了一句,“若有惫懒处,明岁再入京时,阿翁打小子的脸!”
李彦挑挑眉,“还有一桩。”
“阿翁?”尽忠心念转得飞快,小声问,“可有话带给帝姬?”
这位宦官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我不过是个奴婢,有什么话说?你只要请帝姬记得,她在兴元府清修,也不止九殿下一位记挂她,就够了。”
的确是不止一位殿下记挂,甚至连太子都要抱怨几句。
“她前番那些作为,原来都是九弟教的她!倒瞒我好苦!”
梁师成安坐在另一侧,也不急躁,“康王年纪尚幼,想学郓王争宠,且早了些。”
“过几日张觉之事若是……若是闹到朝堂来(),太子急道Θ()_[((),“说不准爹爹便要想起她当初进的言!”
朝真帝姬进了什么言?自然是指她劝官家“要么别收张觉,收了就不能在金人的压迫下给他交出去”——这话今日再翻出来,正是金玉良言。
这样的金玉良言如果是康王教的,官家恼过气过之后想起来,又怎么样呢?
自窗外走过的太子妃脚步就是一顿。
丈夫是个好丈夫,她如此虔诚笃信——就是周围都不是好人,给他带坏了!
就比如张觉这事儿,重点是皇子争宠吗?你争家产的前提也得是有家产可争吧?!
梁师成敏锐,刚一抬头,窗外的人已经带着一队宫女,缓缓走过去了。
“仙草”送完了,经书也送完了,茶引也拿到手里了——批是批了八百,到手就只有四百八十石,首先有二百石被李彦拿走了。
但即使是四百八十石,那也是满满一匣子的茶引文书,王十二郎看了就吃惊,“这么多!”
尽忠很鄙夷地看他一眼,像看一个乡下土包子一样,从怀里掏了六十石的茶引给他。
王十二郎拿着这叠茶引,看清楚上面的字后,像是烫手一样立刻又塞回给尽忠,“你这是做什么!”
“给你就拿着!”尽忠说,“你不是认字吗!”
“这是帝姬的财物!”王十二郎怒道,“毫厘也不是你我能取的!”
尽忠悄悄地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