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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后悔掺和进皇权之争,如张氏所说那般安稳做生意,当个富贵闲散人的日子明明再好不过,他为什么要不知足呢?
明明知道贺兰昀是穷途末路之人,为什么还要赌一把,踏上他这条贼船呢?
在好再来酒楼里喝茶盘账的日子好像就是昨天,但距离此时此刻的他,却好像快要是上辈子的事了。
江叙的手握上刀柄,带着匕首抽离,更多鲜血涌出,钟朝辞脱力倒下。
而江叙,站在原地睥睨着钟朝辞,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冷漠启唇:
“贺兰昀是个蠢货,你也是。”
彻底失去意识前,耳畔还听到江叙又说了句话。
“你走之后,张元容会过得很好,团圆也是。”
张元容?
这具身体的母亲叫这个名字吗?
那个遇事只会畏畏缩缩退后的深闺妇人,独自一人能过得好吗?
团圆……他好像都不记得这个年轻的下人长什么样子了。
他,还有下辈子吗?
没有答案。
江叙收回视线,看着手上不可避免沾到的鲜血,皱了下眉,没等开口吩咐什么,眼前就递过来一条灰色帕子,那是一只布满疤痕粗砺的手。
他接过帕子扬了扬:“谢了。”
霍影没说话,见江叙从倒下的贺兰昀旁边走过,要碰到他的衣角时,默默伸腿把贺兰昀踹一边去了。
“把手脚捆起来,送上囚车,回京。”
江叙冷声吩咐。
当年贺兰玦是如何躺着入京,受人可怜嘲讽的,贺兰昀也该体验一次才是,京城里被幽禁的贺兰珹自然也不会就这么退场。
贺兰昀被抓,梅建安自然也不会独善其身,新上任的江南巡抚已经在昌州驿馆住下,只待明日着手抄家问罪,这些江叙就不会过问了。
夜色已深,江叙在霍影的陪同下走出梅府,出门的瞬间便愣住了。
那人依旧一袭白衣,长身鹤立地站在马车前,唇角微微勾起,笑意温暖柔和地看着他,朝他伸手:
“我来接你回家。”
……
贺兰昀被一路扔着烂白菜和臭鸡蛋回京之后,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