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了杯盏,给尹南安斟上一碗茶,恭敬递过去。
她今日确是有私心,只今日这一次的机会,奈何侯府上的宴席她又无入场资格。她也只能出此下策,晨起在秋月忙活的空档,溜进小厨房做了些手脚。
旁的东西她那姨娘没有,这些坑人的小玩意儿,却是收藏了好些。
尹南安掀了眼帘,眸光从尹浔枝面上一寸一寸扫过,只瞧得她面上火辣辣的。
她接过杯盏,勾唇一笑,却并未喝上一口,捻着杯子放到跟前。
烛火噼啪,晚风吹得两抹人影轻晃。
待尹南安所乘马车驶出侯府大门,青鹤透着帘缝轻飘飘瞧了眼侯府的匾额,静默了瞬,问道:“小姐,早上尹浔枝动过的餐食,您明明并未动筷,如何又?”
青鹤可是按着暗卫的标准精心训练过,尹浔枝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哪里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搞事?
尹南安扯着嘴角一笑,应付道:“江湖救急嘛!你懂的。”
车夫一扬缰绳,车辙深深浅浅,转眼又被扬起的灰半埋。
鲜于阙这次索性就在府衙里头养伤,他占了府尹的卧房,白日里佳肴如流水般送进去,傍晚还得安排戏班子舞姬轮轴转,半点不比九皇子抵鼎州前消停。
鼎州府衙本就不算大,鲜于阙一占,带着他的使臣团,算是把整个府衙搞得乌烟瘴气。
胡知府这两日气得胡子都要立起来。
他同两位通判避到书房议事,也只掌了一盏青灯。
“萧统领”他一捋胡须,喘着粗气跺脚道,“萧北宸那头,可有消息了?”
两位通判对视一眼,皆抿唇摇头。
“哎。”胡知府使劲儿跺了一脚,强压着心头的怨气,带着怒意的咆哮被他使劲压抑住,声音变得细长扭曲,“多派些人力去,把手头上其他的案子都放一放!”
他一屁股坐到太师椅上,狠狠抬手抹了把脸,这两日发生了太多的事,他跟走马灯似的跟着后头擦屁股,两日都未曾合眼。
可事态,还是一团糟!
“是否,要将那关少珏?”一个通判靠近胡知府,做出一个逮捕的动作,压低着声音,“毕竟他先前,同那萧二公子,走得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