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冷冽,却是被尹南安半道打断。
“夫人,南安知晓您现在说的是负气话,我不会往心里去。”她见离自己院子不远,便浅浅行了一礼,“夫人送到这里便成,早些歇息方好。”
她撂下话,便快步往自己院子跑,身后静的很,应是邹氏还驻足在原地。她没回头瞧,心像颠簸了许久的汽水突然被揭开般,漫天的泡沫肆无忌惮压下来,盖住了她原本的心思。
她不知自己为何要如此决绝回复邹氏,原本她心中打的腹稿,句句都是迂回礼让,可话出了口,却似一匹疯马,牵扯不回。
院子里静得很,略带仓皇的脚步声无不出卖了她内心的乱。她晃晃脑袋,算了,不做他想。邹氏对她的不喜也不是一两日。
她踏进院门,未瞧见秋月,便径直往自己屋里走,却在路过那一小方池塘时,听到弱弱一声,“阿姐?”
尹南安心里本就乱,这静谧夜里倏地听这一嗓子,身子本能地一顿。
意识回笼,她自然知晓,喊她的人,便是尹浔枝。
她没有应声,显然对她的叨扰十分不喜。
“姐姐何苦如此同侯夫人对着干?”尹浔枝未出门,自然也未做妆发,略显苍白的脸在月下显出凄凉来,“若是我有姐姐这般服气,便也能认命了。”
尹南安皱了皱鼻子,她如今自己也是焦头烂额,哪里有心思管旁人的顾影自怜。
“早些歇着吧。”
她移步要走,却是听尹浔枝不清不淡地笑了两声。“父亲在世时,你便是这样,为了那钟书渠,失了魂魄,我以为你变了,没成想,如今还是这样”
尹南安脚步一滞,侧过头去怔怔望向她。她这是,在批判自己是个恋爱脑?怎的用尽手段牟利的人,却标榜起人间清醒了?
她垂眸反思了下,貌似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二公子有财有颜,又愿意交人交钱,可同那耍脸子装清高的钟书渠不同。
她显然不愿再理尹浔枝,毕竟她如今这样,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尹浔枝却眸色漆黑,在月色下满是笃定。“我若是你,一定会选那趋利避害的舒坦大道。”
尹南安来了兴致,她意识到同尹浔枝这般牵扯几句,倒是将与邹氏谈话的龃龉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