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尹南安拜下一时揖礼,“南安有一事相求,还望公子成全。”
本以为尹南安只是行礼谢恩的严墨,在听到有事相求时,面上是再明显不过的不敢置信。但奈何他最吃女子眼泪这套,一时被尹南安架着,也只能硬着头皮颔首。
“姑娘先说来听听,”
尹南安见他有了松口,立马加柴添火,道:“这手串虽不值钱,但于我而言,却是意义非凡。父亲几年前战死沙场,这是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了。”
说到动情处,尹南安捂着嘴便要流出泪来。怎料这次没掌握好力度,嘴巴里呲出一丝血腥气,再抬眸时,泪水已顺着面颊滑落。
“今日手串丢了,我一时心急,便说这手串是京中公子所赠。若是家中妹妹晓得我身上还有父亲留的物件,定是要寻理由夺了去”她捂住脸,再说不下去。
泪是真的,痛也是真的。
严墨又慌了。他面上强装镇定,眼神却极不自然地四下瞄了瞄,“所以,姑娘要在下帮什么忙?”
尹南安抽泣几声,放下手来,接着哽咽道:“若是有有心之人,问起公子今日之事,还望公子能帮我隐瞒一二。”
“这这”严墨嘴唇张合,却没能吐出完整的一句话。他万分想拒绝这样的帮忙,但是,他不敢。
他太害怕女子的眼泪。
“请公子放心,最多便是两月的光景。公子也不必维护我,莫要拆了我的台便成。”泪水挂在脸上,被风一吹,凉飕飕的,尹南安强忍着,没伸手去拭。
孤男寡女在一个小亭子里说了这许久的话,亭子周遭假意闲逛的人和大家的好奇心一样疯涨。
严墨生怕自己落下个弄哭旁家姑娘的恶名,他捏了捏拳头,重重叹出口气,下定决心般道:“哎!罢了罢了!依你便是!”
尹南安眼中含泪,作揖感激。若是严墨能守诺,以严家的门第,邹氏便不能再随意张罗她的婚事,自然更不好同严家确认。只要这样拖上数月,待她羽翼丰满,便也再无所求。
严墨无奈摇头,告辞离开。
沿着廊道走了数十米,严墨便被一穿着酱紫色满绣缠枝莲纹的小公子搭上肩膀。
小公子一手托着薄玉酒壶,脚下步子也是深一脚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