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义下意识将信揣进怀里,上京他认识的姑娘也没几个,这不难猜。
秋月颔首,她鞋本就湿的厉害,如今裙摆也湿了,如此狼狈。
她红了脸,不愿过多停留,道了别就转身踮着脚跑远了。
楚义想让人进屋喝口热茶,暖和暖和,可人一姑娘家,实属不便。他也只能望着姑娘的背影,连声说着“路上留心”。
他进了屋,来不及挑灯,贴着窗户就将信看了。
字迹并不隽秀。
他长舒出一口气,透过半敞的窗户,盯着院墙的砖瓦。浑浊的天色,似又有了一道清明。
他姐姐没事。
他鼻子一酸,眼眶便泛了红。
天色彻底暗下去后,雨才渐渐收了。檐角坠着的水滴子,攒成一大滴,方才摇晃坠下,砸在地面的水塘里,荡出涟漪。
邹熙在皱氏院内等了半日,就没怎么沾着椅子。她来回踱着步,绕的邹氏也心中躁郁。
临近傍晚,邹家又来人传话,说是夫人担忧儿子在府衙睡不好觉,哭晕了几回。
邹氏安抚了邹熙几句,劝她先回府照顾母亲。侯府若有消息,多晚都会差人去传信。
星空细数,流光万盏。
雨后湿气重,丫鬟们早早将窗上的竹帘拉了。
萧旭将整件事情交代完,壶里的热茶也喝了大半。
“这么说,邹三确实有嫌疑?”邹氏捏着眉心,深吐出一口浊气。
萧旭颔首,抬眸示意候着的嬷嬷给邹氏按头上的穴位。
他语气无奈:“说是那位姐儿住着邹三的院子,还同先前的恩客有往来。邹三气不过,两人生了争执,他推了下那位姐儿,撞了院里的石桌子角。”
“就给推死了?”邹氏轻拍了拍桌沿,“这混小子!”
萧旭轻摇了头:“当时应是还活着,邹三气急,自个儿就走了,也没发觉异常。”
邹氏长舒了口气,应了声“哦”。
萧旭叹息,用杯盖推了推飘着的茶叶,道:“邹三身上没有公职,平日里也是个闲散性子,没遇着过这样的场面,自个儿都招了。”
“他是家里最小的嫡子,他那母亲从小就宠得紧,养出个了没用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