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眼前放了之前洪天全的口供,写在了竹简纸上。一根,两根,三根……室内忽然变得极为安静,所有人都在等着她说话。
“你是洛阳人么?”
羊献容一开口,柔柔弱弱,并不像是审案子,倒有点像是拉家常一样了。
洪天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真的是洛阳人?”羊献容又问道,同时瞥了一眼袁禾硕。
袁禾硕也是愣了一下,才会意将这句话写了下来作为洪天全的审问记录。
洪天全这一次发出了声音,虽然不甚洪亮,但也有些力气,“是!”
“那你今年多大了?”羊献容又继续问道。
“三十有八!”洪天全的心思全都在羊献容的脸上,甚至都不肯眨眼。
“洛阳也是很大的,你是住在城里,还是乡下呀?”羊献容又轻轻抿了一小口酒,觉得有些呛口,还轻咳了两声。
“小人住在城里。”洪天全忽然脸红了起来。
“那你的父母可还在么?”羊献容接过了翠喜递过来的帕子,掩住了口,将白玉杯子放了下来。
司马炽拿起了酒杯放在自己的手中把玩,说什么也不肯再让羊献容喝酒。
羊献容只好朝向他轻笑了一下,跪在地上的洪天全又有些晕眩,仿佛方才喝酒的是他一般。
“问你话呢,怎么不说呢?”羊献容转过头问他。
“哦,咳咳,那个……小人不幸啊,父母都不在了。”洪天全结巴起来。
“那你可有兄弟姐妹呢?”羊献容黑白分明的剪水双眸,竟然有种小鹿般的清澈。
“家里有兄弟三个,小人是老大。”洪天全继续回答。
“那你可有妻儿么?”羊献容竟然还问个没完没了了。
袁禾硕和蒲金山都在记录,但明显皱起了眉头。
其实,就在这间狱卒休息室外面,还围了不少人,虽然没有显露身形,但也都紧紧贴在周围,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
“小人有两个儿子,一个已经十八岁了,都要娶媳妇了!来年说不准还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呢!小的那个十三岁,还在家里吃白饭,懒得要死。”
“那你家里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