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归没再说话，无聊的姜云禾跟他聊起了一些事情。
有关于她自己的过往。
“我很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尤其是晚上。”
她的身体微小的颤缩了一下，眼睫眨动，又继续说了下去。
“我是个被弃养的孤儿，被一位好心的女士收养成了她的女儿，家里很穷，但她对我很好，直到最后病逝离开。
我好恨我没钱，没办法带妈妈去治病。”
说着说着，姜云禾的情绪激动起来，眼睛里的眼泪又如涨潮般涌了上来。
落潮无声无息，小声悄然。
“她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这个世界上了，我好害怕。我想有人陪我，所以我跟那些读书青年谈起了恋爱，他们对我很好，给我很多钱。”
姜云禾又突然笑了出来，她这副又哭又笑的表情在深夜里看起来按理说是有些诡异惊悚的。
可黎归心一抽一抽的，跟被蜜蜂叮咬了一样，麻麻痛痛，他后来不是没有去查过姜云禾的资料，自然知道她与很多男人有染，欺骗他们的感情和钱财。
对他来说，这都不算什么。
姜云禾能成功，也说明那些男人比她还蠢笨，钱就是会流向聪明的人手里的。
没等黎归说什么安慰的话。
姜云禾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只是我很坏，我欺骗了他们的感情，我发现自己并不爱他们，只喜欢他们的钱而已。”
姜云禾说着，眼泪又哗哗下落，像在反思愧疚起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起来。
“黎归，我是不是很坏？”
她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染上哭腔的声音微哑，带着鼻音，实际上，她的嘴巴是上扬的，她快编不下去笑场了，只能这么做。
姜云禾被自己的演技笑得弯了身体，瘦弱的身躯一颤一颤的，跟哭狠了似的。
黎归轻拍她的背部，声音放轻，温柔了很多，哄她：
“你不坏，这很正常，只是为了谋生而已，你又没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姜云禾，别压力这么大。”
姜云禾起身，侧身抱住了黎归，她埋在他的怀里继续哭泣，仿佛将这些年母亲死后自己一个人面对世界的悲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