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为民讶然,书也不看了,“你怎么会这样想?如今的治安环境当年可不能比,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这第一个孩子一直是周家不能说的秘密。1987年9月生的,只比林澈大几天。89年10月,一起恶性持枪拦车抢劫事件让他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想到这个孩子,林思琼不禁泪如雨下:“瀓瀓当时才这么点儿大,在我怀里不哭也不闹……”
“我知道你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我常常梦见他。”周为民的心跟着一痛,脑海里慢慢浮现大儿子可爱的笑容,虽然五官已经模糊了,笑容却是那么的真实。
岳家强势,他算半入赘,第一个孩子随母姓。虽然随母姓,可也是他的孩子。
大脑的画面顺着记忆的进度条放映到一所狭小的牢房。
当年当时出于私心说出的话无非为了泄愤,以抚丧子之痛。况且,云家的女儿怎么可能看上那样的人?一定是被花言巧语地哄骗了!
他并不担心这项指控会影响自己的仕途,那时说的话足够隐晦且没有留下证据,其次,林一树的存在已经证明云芝和玉山有过关系,强奸或者以恋爱为名发生的关系,作何区分?只要云芝抵死不认,谁又能翻案?
周为民出了会儿神,才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总该清醒点儿,瀓瀓也不希望我们老是活在过去。”
“你说得简单,孩子不是你生的——”丈夫心不在焉的模样让林思琼的话戛然而止,情绪却更加激动,手在他身上胡乱抓挠:“周为民!你这铁石心肠——”
“好啦好啦,”周为民拈住她的手腕,“多大年纪的人了,还做这套。你再嚷嚷,莞莞该听见了。”
林思琼道:“莞莞不在,你少拿她当借口。”
周为民叹气:“你为她好,她不见得领情,反嫌我们多事。要我说,就告诉她吧,她也大了,不是小孩子,承受得起。”
林思琼怔怔地道:“有时候我真想把她塞回肚子里,等外面安全了再出来。”
周为民笑道:“你说这话儿就是打我的脸了。犯罪分子再猖狂,我们的同志也不是吃素的。”
林澈和林一树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开口,各自心情各样复杂。
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