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表弟是很乐观的,哪怕家里没钱没粮了,但不管是辽人胜还是阮人胜,他家的人还是能活下去,说不定把西夏的官员杀的差不多了,他家子弟还有当官的机会,反正……给谁当狗都一样,有肉吃就行。
李子拓叹了口气,表弟真是个蠢人啊!阮地就在近侧,这么多年,他竟然全不打探吗?
赵海生只是怯懦,不愿意改变,但并不意味着他不知道阮地的情况,但家中子弟都被赵海生养傻了!养一群傻子,赵家如果全死了,那也死得不亏。
“阮地有高产种子。”李子拓只能说出自己打探来的消息,“你可知道杂交嫁接?”
表弟摇头,他就这点好,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倒也不掩饰:“不懂。”
李子拓恨不能仰天长啸,傻子!这样的傻子竟然能好吃好喝长到如今!
“各地各族为什么要打?!因为土地只有这么多,只养活的起那么点人,不打就没活路了!”李子拓掰开了揉碎了同表弟讲,“为什么宋地总是挨打最多,因为宋地的土地最好!长出的粮食好,养活的了更多人,才能有人去养蚕,有人去绣花,有人去烧琉璃。”
“倘若阮姐一统天下,各地的粮食都够吃,那还为什么要打?”
“党项人花一些小钱就能买来宋地的红糖,绸缎衣裳穿不起,棉衣总穿得吧?”
“读了书,考了试,聪明的还能为吏当官。”
“那为什么还要打?”
表弟:“……那,从古至今都在打,你说不打就不打了?”
李子拓实结结实实挨了打,才演的苦肉计,他现在还没什么力气,否则一定要左右开弓,哐哐扇表弟嘴巴。
连着好几日,李子拓都在给表弟解释,解释为什么西夏弱小,为什么阮地能短短数年变得强盛,他这辈子,跟亲爹说的话加起来都没有对表弟说得多。
表弟到底不是个纯粹的傻子,他也慢慢明白过来,渐渐发现西夏,甚至辽国和阮地之间的鸿沟。
阮地能喂活统治地的所有人——这是件非常了不起,千百年来没人能做到的事。
表弟以前以为,养活百姓不难,毕竟百姓要活下去需要的东西真的不多,一天两碗饭,几根咸菜就行,衣服破破烂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