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些忐忑——对其中不少人来说,这还是她们头一次离开钱阳县,离开父母。
孙晴也在其中,她倒不担心,还从兜里掏出糖块来与同事们分。
这些吏目,全是钱阳县本地人,家中亲戚不少,在县内盘根错节,稍微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曾是姻亲。
就连坐在牛车里的这几个,真要聊聊亲戚关系,能追到五六代以前。
长发吏目生得细眉圆目,她紧抱着怀里的包袱,小声问:“咱们以后,还能回钱阳县吗?”
她是没什么野心的,觉得如今的日子已经非常人所能想,有一个安稳的工作,拿一份不错的工钱,再与家人待在一起过日子已经很好了。
再多,她倒是没什么想法。
孙晴:“离得这么近,你要是想回,放假就能回。”
“况且清丰县理清以后,这路定然是要修的,到时候一天两班牛车,你还怕没空回家?”
被这么一说,吏目们觉得也是,立刻放松下来说笑:“听我娘说,我十岁那年去过清丰县呢,时候清丰县人可多,富裕着呢。”
“南边的货物,也都是到清丰县中转。”
“到时候也要在清丰县建工厂吗?”吏目们聊起这个就熟悉了。
圆脸的吏目说:“纺织厂如今缺工呢,虽是招了些男工,但也不过是做些搬运的活,阮姐下了死命令,上纺织机的工人必须是女工。”
“若不是这条死命令,哪里会缺人到这个地步。”
孙晴:“你们上进修课了吗?”
吏目们互相看看,她们是和普通百姓不同,百姓们上完扫盲班就能去工作了。
哪怕要进修,也全看自愿。
但她们,哪怕当了吏目,周末的两天也得去上课。
给她们讲课的是阮姐的近人,偶尔阮姐也会亲自来。
不过不同批次的吏目,上课的进度不同。
孙晴是第一批女吏,她们是第三批。
于是孙晴说道:“你们也知道,在阮姐来之前,女人们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们摸着良心说,是以前的日子好,还是如今的日子好?”
女吏们几乎异口同声:“自然是如今的。”
孙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