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近,就听一个女护卫举着喇叭喊:“后头的别急,先等等,登记完了才能放进去。”
“真有规矩。”短须男赞道,“朝廷都没有这样的规矩。”
朝廷自然也是要录入的,不过那都是为了收税,守城的兵丁再揩点油水,对商人而言也是一笔必要却不菲的损失。
但这边却没人会碰货物,只是记下多少,再估个价,真正要仔细记录的,却是每个人的身份,不仅要记老爷的,还要记下头的伙计。
“他们那个尺子有意思。”短须男喋喋不休。
中年人被烦的不行,但也说:“要记身高,还要记有多少颗牙齿,身上的明显胎记。”
记完这些,护卫们会给他们发一张临时凭证,靠这个凭证他们才能扑买货物,兑换货币,这里不接受白银金子的直接流通,必须要他们换了本地的纸币后才能扑买货物。
前头的人终于登记完了,中年人和短须男谦让了一番,最后还是中年人因为年长先走了过去。
“姓名,年龄,籍贯,只是来扑买还是有货物要贩卖?”坐在桌前的年轻人头也没抬,“兑不兑换纸币?”
中年人也知道阮姐的人不爱打官腔,奉承的手段使不出来,老实道:“白嘉兴,三十六,辰州江兴人士,只为扑买而来,要兑换的。”
年轻人点点头:“主要扑买哪些货物?”
中年人茫然:“原是冲着香水而来,不知有哪些货物可扑?”
年轻人拿出一张纸递给中年人:“你先上那边看,我给你的伙计先登记,你要扑买的货物就在前头打钩,弄好了再找我。”
“是是是。”白嘉兴捧着一页纸,跟捧着黄金一样走去了一旁的棚子里,棚子里摆着桌椅,里头已经坐了四个与他一样的商人。
白嘉兴找了个空位坐下,桌上有十几支鹅毛笔。
对他这种没有正经读过书的人而言,鹅毛笔拿来勾勾画画确实好用。
“棉布两千三百匹?”白嘉兴看着单子开头的货物数量倒吸一口气,他可是知道阮姐这边一直在陆续往外卖棉布,合下来也是不小的量,现在竟然还有两千多匹可卖,这么小的一个县城,难道家家纺线织布不成?
旁边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