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聚众将议事。出征之事早已定下,陈封也已知会天璇卫众将,因此营中诸事齐备,只等发兵。陈封遂与诸将定下初八黄道吉日起兵离都,赶赴河北。
忙了一日,到申时陈封见已无事,便离了衙门,也不带随从,只身一人打马往东城去。
陈封也不进内城,只沿着广济水一路向东,过了上方寺又折向南,由广备桥过五丈水,到新曹门内下桥街。石青的宅邸便在这里。
虽已有数年未曾登门,但石府家人仍旧认得陈封,见他到了,忙殷勤招呼,又有人飞快去禀报石青。过不多时,家人回转,引着陈封往后宅去。
后宅内书房,石青已迎出门来。石青年近六十,须发皆白,身材瘦小精干,一双眼睛却极大,顾盼间精光四射。他也才回府不久,已换了一身家常青灰棉布长袍,未戴幞头,白发挽了一个髻,插了一根青玉发簪。
陈封进院见了石青,远远便长揖到地,道:“师帅无恙,陈封拜见师帅。”
石青下阶上前,扶起陈封道:“崇恩,如今你已位至都司,不必如此多礼。”
陈封笑道:“师帅说哪里话?陈封在师帅面前,不过子侄弟子而已,甚都司制司,终不能乱了纲常。况陈封是师帅一手提携,纵有一日当真敢与师帅并肩,也须执弟子之礼。”
石青屏退家人,执起陈封手,道:“终有一日你要越过我去。礼数有什么要紧?你有这份心便足矣。”说着二人携手进屋,各自落座。
使女上过茶,石青道:“我虽久在边陲,但你的事我已有耳闻。你有今日成就,我可算老怀弥慰了。龙骧军这些将领之中,我最是看重你,否则如何肯将左骁卫交予你?你也未负我素日之望。来日功业,只怕不是我们这些老朽可以企及的了。”
陈封道:“师帅素来不肯轻易许人,今日得师帅一语,陈封足可夸耀一世了。然我也不过是学着师帅治军用兵的法门,依模画样而已。我只学得师帅一些皮毛,便已足可建功立业,倘若师帅年轻几岁,有我郑国如今的强盛国力,师帅定可纵横天下,所向披靡了。昨日迎师帅还都,朝廷自有礼仪,也不及与师帅多叙,也不知师帅近年可康泰么?”
石青道:“一辈人有一辈人的功业,重任终须有人来担,若不是我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