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言见他如此,也一同站起施礼。
袁端道:“多承韩知谏、郭中丞赐教,我等惶愧无地,袁端在此谢过。然卢象山毕竟是朝廷重臣,我政事堂也无权处置,况且此事牵动朝堂,也不能轻举妄动。但请二位放心,此事我等定如实禀奏圣上,请圣上圣裁。若圣上若圣上犹豫难决,我等必以死相争。”说罢又是深施一礼。
韩栋、郭信也站起身来还礼,韩栋道:“有相公此言,我等便放心了。我郑国朝政,全赖三位。”
郭信道:“圣上若不纳谏,郭信自当犯颜直谏,便叩死在紫宸殿前,亦在所不惜。”说罢又施一礼,转身便去。
韩栋见了,也只得施礼辞去。袁端三人直送到政事堂院门外。
回到屋内,袁端看看案上奏疏,道:“默之,吩咐四位中书,暂且放下手中事,先将这些奏疏写出节略来。”又看看手中韩栋、郭信两份奏疏,道:“这两份便不必写节略了,原件呈送圣上就是。”
崔言应了一声,抱起那叠奏疏,出屋去了。
五十几份奏疏,四个中书舍人直忙了一个时辰有余才写好节略。看看天已近午时,袁端不愿再等,恐午后郑帝要歇晌,便寻了一个书函将奏疏盛了,与宋质、崔言一同去紫宸殿见驾。
紫宸殿内,郑帝穿着家常天青色素净长袍,盘膝坐在榻上,榻下排了一溜三张官帽椅,袁端三人分坐其上,洪福侍立一旁。
郑帝皱着眉头看完韩栋、郭信两份奏疏,又看看案上满满一函奏疏,脸上满是不耐之色。但见三位宰辅目光灼灼看着他,却又不得不看,只得随手将两份奏疏撇到案上,又捡起几份奏疏翻了翻,一目十行看了节略,便又放下,抬起头道:“这些人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禁军哗变,与卢太尉何干?陈肃横死,又怎能牵扯到卢太尉?全没半点凭据,不过是风闻臆测,便要加罪于朝廷重臣。言官也还罢了,这许多官员怎地也如此不知起倒?莫不是有人从中串连煽动?”
崔言道:“陛下,若是有人串连,断不会如此之快。昨日陛下诏旨才颁下,今日便有这许多人上疏,除非有人有未卜先知之能。”
郑帝斜了一眼崔言,道:“哦?若是无人串连,又怎会这许多人一同上疏,同言一事?难道还能当真是心意相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