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政事堂,当真做得好和事佬,你以为朕一心欲南园早日完工,便以此向朕求情,当真不愧宰相肚肠。”
袁端道:“这确是臣的小心思,难逃陛下法眼。然三千余将士不论如何处置,都伤我郑国筋骨,也伤我郑国颜面。只如此处置,方不负朝廷多年作养。”
郑帝道:“也罢,政事堂虑事也还周详。于陈崇恩,你政事堂又是如何论的?”
袁端道:“陛下,陈封执掌熊飞军,天璇卫与娄营皆是他部下,按说确有治下不严之过。然我朝军制,指挥使以上武将不掌兵。当逢战事,这些兵将皆是他陈封麾下,听其军令行事,平日里,却只由都统制使统辖。天璇卫从未从陈封出征,陈封于这些兵将并不熟识,哪里算得治军不整,驭下不严?”
“天璇卫都统制使陈肃是陈封族弟,又是陈封所荐,然陈肃为部将构陷,又为部将所害,纵有过处,也已以命相抵,当不必再问。陈肃若无过处,陈封又何来识人不明,管教无方之过?况且陈封平息兵变,也算得有功,纵不论其功,似也不该再论其罪。臣心思愚钝,不及其他,陛下圣明烛照,臣伏请陛下圣裁。”
郑帝点点头,仍是不置可否,沉吟片刻道:“嗯,这是你袁相公的意思,还是政事堂的意思?”
宋质道:“禀陛下,这是袁相公之意,但袁相公已与臣等商议过,臣等并无异议。”
郑帝道:“那便是政事堂之意了。默之,你可有话说?”
崔言道:“禀陛下,袁相公虑事比臣周全百倍,臣无话可说。”
郑帝又点点头,转头看向卢豫道:“卢太尉执掌天下兵马,这事生在禁军,卢太尉以为如何?”
卢豫安坐如山,听闻郑帝问起,方才略一欠身,道:“陛下,臣忝任禁军都宣抚使,禁军生乱,臣原该坐镇中军,调兵平乱才是。然此事陈崇恩并未遣人禀臣,臣初时也并不知晓。直至洪溢之在城中调兵,闹得沸沸扬扬,臣才有耳闻。臣想陈崇恩执掌都畿卫戍,又任着熊飞军都指挥使,熊飞军麾下生乱他欲自行剿灭,便不禀臣,也在情理之中。”
说到此处卢豫略顿了顿,崔言等人却已听出,原来卢豫竟挑出陈封这一错处来。卢豫是众武将之首,军中生出这等事来,陈封确该先禀报卢豫,再作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