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今日怀安若不弃械归顺,无论陈都司与我能否生还,怀安定然难以踏出卫州大营一步。圣上可还能听怀安这番话否?”
任惠早已听得眉头紧锁,说不出话来。程备又道:“好,纵然怀安出得卫州大营,崔左丞现下便在大营外,怀安得以面见崔左丞,将这番话尽数道出。然怀安可曾想过,我朝上一次将士哗变是何时之事?”
不等任惠答话,程备便又接道:“是在五十余年前,我朝太祖武皇帝在位之时。”
“那时我郑国开国之初,四方未定,禁军亦是初成,将不过十数员,兵不过十余万。那些哗变将士缘何能不受惩处?不过是先太祖为聚拢人心,提升士气而已。今时岂同往日?当今圣上登基四十余年,可曾见过军士哗变?只怕闻所未闻。当今圣上还能原宥率众哗变之罪么?”
任惠额头已见汗珠,口中喃喃道:“程指挥使是说”
程备道:“现下我大郑禁军已成,四十万将士各有统属,军纪严明。军令所向之处,将士无不奋勇争先,朝廷可还能容得下违抗上命的将军?若此番恕了怀安的罪过,日后再有抗命的将军,朝廷要如何处置?若当真如此,我大郑禁军可还有争雄天下之力?”
任惠额头上的汗珠已然滚落,却已说不出话来。程备道:“怀安,若真到了那时,纵然崔左丞将怀安绑缚朝廷,当今圣上也未必会召见你,你还能再说出那番话么?”
“怀安,便如适才陈都司所言,即便小陈制司写下供状,陈都司允准不再追究娄营将士罪责,也不过是坐实了小陈制司的过处罢了,怀安的罪过却是一分一毫也不能稍减的。到那时,小陈制司是定要罢官的,陈都司罪责亦是不轻,只怕要削去爵位,降职留用了,怀安你的罪责还待再说么?纵然是卢太尉,也断不能保全怀安的性命了。若如此,你三位都是输家,我郑国经此一事,禁军士气低落,只怕也要些时日才能回复,那有何人是赢家?唯有一人耳。”
程备目视任惠,一字一字道:“那便是卢太尉。”
陈封静静听完,翘起一条腿,懒洋洋道:“卢太尉谋划此事,自然是为了他自己,这也不足为奇。然怀安若以为可借此事攀附卢太尉,却也是痴心妄想了。怀安若能活着走出这卫州大营,只怕卢太尉立时便要想方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