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下去,不教制司知晓才是。这些事我原该多向用才请教才是,只可惜我每日事忙,不得空闲,今日却是有幸了。”
原来一月之前,丁胄奎营之中几个兵士争斗,致一人身死。丁胄得知,却未上报陈肃,只给予抚恤,将这事强压了下来。却不想嗣后此事传扬开去,满营皆知,丁胄见瞒不过,只得禀报了陈肃。陈肃念丁胄素日情分,并未惩处,只向那兵士家中报了阵亡,此事便不了了之。
丁胄听了,“腾”地红了脸,正要说话,却见陈肃摆手道:“用才少安毋躁,怀安也不可意气用事。我等皆是同袍兄弟,何必为些许小事失了情面”
陈肃话未说完,陆恒已开口道:“怀安,此间只说你的事,何必顾左右言他。轮值宿卫梁都乃是军令,现下军令已传下,岂能更改?你在此哓哓不休,那便是抗命了,我等纵有心周全你,须知军法无情。”
任惠“唰”地站起,亢声道:“我任惠既已从军,自然知晓该遵从军令,然军令若有不公,莫不成便不准我抗辩。此事纵然捅到当今天子驾前,我也不怕。陆长史要以军法治我,悉听尊便就是。”
陆桓早已沉下脸来,冷冷说道:“这些许小事,哪里要劳天子过问,难道这军中便治不得你?”
任惠冷笑道:“军法?陆长史不过是要杀我而已。只恐陆长史杀了我任惠一个,我麾下数千将士你一时却也杀不尽。”
陆桓道:“兵士哗变,聚而歼之,未尝不可。”
陈肃已急急站起,转过书案,走到任惠与陆桓之间,拉住任惠手臂道:“怀安、渊渟,哪里便到了这般地步?这不过是我天璇卫家事,从长计议便是,急切之间说出话来,你二人也不可放在心上。我等皆是兄弟,何必动辄军法治罪。怀安,且请坐下再议。”说着拉着任惠回到椅旁,强按着他坐了回去。
任惠虽坐下,却仍是怒意未消,只怒视陆桓,气喘不休。陆桓却是面不改色,低垂了眼,看也不看任惠。
陈肃看看他二人,又看看丁胄,见他三人皆不言语,只得道:“怀安,军令如山,岂可儿戏?你若不从命,须教他人看了笑话。天璇卫护卫都畿,乃天子近卫,职责重大,若传扬开去,你我有何脸面?不若怀安便应了这一遭,待日后我定为你找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