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一礼道:“宋相公教训的是,秦玉失仪了,请宋相公宽宥。秦玉从军只一年,圣上便亲口谕旨简拔秦玉为都统制使,秦玉岂不知感恩?圣上天高地厚之恩,秦玉只在沙场上拼出性命去报效罢了。”
宋质仍是呵呵一笑,道:“璧城不必如此,我不为责你,你原年轻,言语之中有些不知轻重,也不为大过。只是你如今已是统兵镇守一方的大将,那便要时时留心了,非但沙场之上要小心谨慎,便是平日里言语行事,也要三思而后行。否则,你不知身后有多少人盯着你,寻你的错处呐。”
秦玉恭敬道:“宋相公如此悉心教导秦玉,秦玉感激不尽,相公之言,秦玉必谨记在心。”
袁端摆摆手道:“璧城不必拘谨,坐下说话。虽说是议政,政事堂却也不比朝堂,也不必拘泥那许多礼数。政事若理得通了,便违了些礼数又有何碍?然宋相公这番话却也是至理名言,于你日后定是大有裨益的。若是换了旁的人,宋相公是必不肯说的,今日说与你,是看你乃是可造就之才,日后必是我大郑之栋梁。到了那时,璧城莫要忘了今日宋相公这一言之恩。”
秦玉道:“袁相公谬赞,秦玉愧不敢当。宋相公于秦玉之恩,秦玉也必铭记于心,不敢或忘。”说罢又深施一礼,才坐了回去。
宋质也笑道:“袁公夸赞过甚了,不过寻常一句话,哪里有这般大功德?宋某不过一拘泥礼数之老朽,说出话来,他年轻人哪里会记在心里?然这一句话,若能使璧城稍有警醒,便也不算是白说了。”
秦玉诺诺连声,袁端笑着摆摆手道:“罢了,这些题外话,不必再说。璧城,此次出征,你心中若有顾虑,不妨此刻尽数说出来。若是今日不说,过后再来寻政事堂,我政事堂可不认账。”
秦玉肃然道:“禀相公,秦玉虽未到过河东,然秦玉既已为将,不敢不留意各处山川地理,河东地势秦玉昔日也曾于舆图上细看过。代国扼守南北关与阳凉南关,这两处关隘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要攻打,却也着实不易。然既是朝廷不欲骤起大战,乘机灭代,那便也不必去理会。秦玉以为,代国分三路驻军,共计五万兵马,来犯者虽只一路一万兵马,其余两路却也不得不防。是以我亦以三路兵马驻守即可。河东刺史徐使君昔日措置甚合兵法,我便依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