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帝道:“这层意思,你在奏疏之中却未提及。象山,你仍旧对未能统兵伐蜀耿耿于怀呐。”
卢豫道:“陛下,臣并非量小之人,此事已过了这许久,况且陈崇恩也已灭了蜀国,臣又怎会记在心上?只是臣本是一介武夫,经年在外征战,山高地广跑惯了的,如今却在这梁都城中,每日里不过是衙门军营,或是大内家宅而已,着实憋闷。因此心中总想着能再征战一番,统领大军,征讨杀伐,方是人生快事。若能得此,这一世便也不枉了。”
郑帝呵呵笑道:“朕岂不知你,不过戏言而已。你是武将,自然不惯在朝中受拘束,这也是人之常情。然象山你也是朝廷大臣,又是朕亲自提拔的禁军将首,为朝廷出力也是你的职分。如今在外征战的有石方白、李克让,又有陈崇恩,现下又有徐毅节,冲阵厮杀的事交与他们去做便足矣,你要做的却是总掌禁军,坐镇梁都,这便是你的职分了,你便是我大郑将士的纛旗了。这是朝廷要你做的事,难道你也不愿么?”
卢豫已听出郑帝话中之意,却并不惊慌,道:“臣如何敢违了圣意,只是臣自思难当此任,另有他人较臣更胜任而已。石方白、李克让便是。若说李克让在河北难以抽身,石方白却用不许久便可还都了。况且此番石方白在陇右立下大功,朝廷若以石方白代我,正可赏其功,任其能。请陛下三思。”
郑帝笑道:“你这是向朕举荐石方白喽?石方白的功劳朝廷自有赏他之处,然这禁军都宣抚使之位岂可轻易授受?如今正是朝廷用你之时,你却想在此时撂下这重担,压在石方白肩上,这岂是朝廷重臣当为之事?倘若是在战场之上,这只怕也可算是临阵脱逃了。”
郑帝虽是带着笑意,这话却已是十分重了,卢豫听了却是面不改色,只道:“陛下责的是,臣确是有负圣恩。然臣思之再三,却仍上了这道奏疏,唯因臣自思有力所难及之处,只恐坏了朝政大局,倘若如此,便皆是臣之罪过了。因此臣上疏请辞,实是望陛下任用得力之人,为陛下稳住朝局。若能如此,臣纵做个逃卒,担些骂名,也可无愧于陛下了。”
郑帝道:“这也是你一片为国的心思了,着实难为你。你身子骨可还好?”
卢豫道:“承陛下垂问,臣的身子是经年征战打熬出来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