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臣无此意,臣不过就事而论。然陛下之论却也是实,陈封确是社稷之臣,几个御史弹劾乃是无端指摘,陛下为风闻之事查看大臣家产已是不该。臣请陛下驳斥弹劾陈封奏疏,降旨命陈封复掌熊飞军。”
郑帝勃然大怒,拍案道:“崔言,你是说朕的错喽?这是你为臣之道?崔言,陈封奏请立储之事,全是听从你挑唆,你道朕不知晓?这等大事,你两个私下里勾通串联,这是什么罪过?你自诩秉公断事,怎的便不肯依律断自家罪过?”
这已是极严重的指责了,崔言却仍旧未动,坦然道:“陛下,臣自知有罪,然臣不敢为避罪置国家大事于不顾。储位乃是国之根本,这等事我等朝廷大臣若是不管不问,又岂是为臣之道?臣职在中枢,为国争储乃是臣之职分,臣纵获罪,亦不敢不尽臣职。臣之罪,请陛下处置,臣不敢辩。”
“啪”的一声,茶盏被郑帝拂落地下,摔得粉碎。郑帝怒喝道:“崔言,你这是在与朕说话?”
殿门外当值的内侍听闻殿内声响,忙推开殿门向内张望。郑帝见了,又是一声怒喝道:“滚出去。”那内侍急忙缩回头去,掩上殿门。
郑帝突又喝道:“滚回来。”门外内侍才又小心翼翼推开殿门,蹑手蹑脚跨进殿来。
郑帝道:“收拾了。”那内侍闻言一声不响,“扑通”跪了下去,将茶盏碎片与茶叶一片一片捡拾起来,用衣襟兜住,又用衣袖抹干净水渍,才头也不敢抬地退了出去。
殿中三人三双眼睛都看着那内侍,待到忙乱完,郑帝已压住心中怒火,沉声道:“崔言,朕是昏君么?”语声中竟有说不出的落寞。
崔言站起身来,直直跪了下去,道:“陛下若是昏君,臣已死了百次了。陛下圣明不亚于古之明君圣主,正为如此,臣才敢如此犯颜直谏。立储之事,臣不敢妄自揣测圣意,然储君不立,国之难安,请陛下以国事为重,从谏如流。至于陈封进谏之事,确是从臣所请,臣等确有串联之罪,然陈封并无私意,实是一心为国,请陛下念其忠直,宽宥其罪。这勾通串联,左右朝政之罪,臣愿一身当之。”说罢重重叩头下去。
忽见宋质也起身跪下,道:“陛下,崔言与陈封之事,臣亦知晓,臣未阻止,亦未呈奏陛下,臣亦与他二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