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见了,不禁苦笑道:“你等这是要取我性命,怎能罚这许多酒?我已有酒了,便只罚一碗罢。告饶,告饶。”
众人大笑道:“不成不成,酒令便是军法,这罚酒是定要领的。”
陈封笑道:“不想我作茧自缚,被你们这些狗才用军法来要挟我,我也是逃不得了。也罢,今日这条性命便舍在这里了。”说罢抓起碗来,仰头一饮而尽。
众人轰然叫好,见陈封抚胸喘气,却又有人叫道:“歇不得,歇不得,罚酒便要一口气吃尽才是。”
陈封纵声大笑道:“好,不歇便不歇。”说罢又连尽两碗。
众人又是轰然叫好。“将军好酒量。”“都司豪气。”“这般将军,才打得胜仗。”各样声音,纷扰不绝。
哄闹之后,众人又各自饮起酒来,座上只剩几个文官,也已不能再饮,便纷纷告辞。陈封苦留不住,只得一一送出门去,也借此时机,散了散酒意。
天色渐暗,家人掌上灯烛,又将桌儿从树荫下移到水边,这一干武将仍旧饮个不休。
忽见管家林孝又匆匆而来,秦玉早见到了,附在陈封耳边道:“林管家来,只怕又是有客到了。”
林孝走到陈封身边,附耳道:“官人,尚书左丞崔言到了。”
陈封一惊,道:“什么?崔默之来了?快去出迎。”
林孝道:“官人不必急,我见那崔左丞似是不欲声张。小人请他入园来,崔左丞却说只请官人出去相见就是,不必惊动旁人。小人已请崔左丞在外书房稍坐。”
陈封起身道:“好,这事你做的极妥帖。我去会他。”说着已快步而出。
有人见了,叫道:“都司哪里去?莫不是又要逃酒么?”
陈封头也不回,只道:“你等只管吃酒,我去去就来。”话音未落,已是出了院门。
崔言却不在中厅,而是独自一人在东侧书房内,观赏墙上书画。
陈封进屋,二人见了礼,陈封道:“默之亲至,陈封幸何如之?默之与二位相公、蔡重楼的贺礼今日头晌便到了,陈封已是感激不尽,如今默之又亲临寒舍,陈封阖宅上下俱有荣光。”
崔言道:“崇恩不必客气,你今日乔迁,我等送些薄礼也是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