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如此说,石都司与我并无错漏之处,他又能如何?石都司素来光明磊落,断不会有把柄落入他人手中。我郑国终究不是他一手便能遮天的。”
陈肃道:“兄长,亭仪所说只是其一而已,还另有一事,更非寻常。自去年四月起,卢太尉接连安插了八人到我天璇卫中任军校、校尉,这些军校多是八品、九品,更有不入流者,寻常调动无需惊动政事堂,更不必上奏当今,只兵部一纸调令便足矣。这些军官或是卢太尉亲兵,或是禁卫军校尉,又多是平级调动,并非升迁,旁人自然不留意。然这却是我天璇卫的根基,若与我不是一心,只怕日后指挥起来不能随心自如了。再者卢太尉只向我天璇卫调人,却不向天权卫、天翼卫调人,这便令我颇费思量了。卢太尉自是要在我天璇卫中安插眼线,他为笼络亭仪,又要及仁归心,便不肯轻动天权卫、天翼卫了。他是禁军都宣抚使,调动些下级军官本是常事,又有何人能阻拦?然这份心机,却着实教我忧心。”
陈封面色沉了下来,却未开口。程备道:“都司,以我之见,卢太尉此举,不过未雨绸缪而已,似不必过于忧虑。卢太尉身居高位,虽说都司有灭国之功,石都司亦建殊勋,然只要卢太尉没有大过错,禁军断不至轻易改换门庭的。是以卢太尉此举虽使了些手段,却并非阴谋诡计,也并非要瞒过世人,此事纵然当今知晓,也挑不出他错处去。他是禁军将首,在军中扶植些将领,安插些心腹,原是寻常,都司既已知晓,只暗中提防就是,万万不可大动干戈。”
秦玉道:“程无患所言极是。兄长,我等说这些事,也只为教兄长提防,不可太过实心,教他人混骗了去。现下以兄长一人之力,尚难以抗衡卢太尉,兄长初回梁都,好生歇息些时日就是,若要计较,不如等石都司回都再作计较不迟。兄长久随石都司,情义深重,石都司断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