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相公多宽限些时日。袁相公说此案已查了一年有余,苦主早已心急如焚,不能再拖延,然也确是难查,因此便以一年为期,限期查明。崔左丞只得领命。”
三个中书舍人对视了一眼,都未说话。他三人都知道,这案子实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却不想竟交到了崔言手中。政事堂中最忙的人便要算崔言了,如今又接了这个案子,只怕更要不眠不休了。
严榷又接道:“崔左丞便命人安顿熊吉氏母子,照料其起居。随后便是郊迎大礼了。只是众人见了这一出大戏,对大礼便也提不起兴致了,礼成后崔左丞便唤了刑部本部郎中蒋敬斋与下官,命我二人随崔左丞一同勘查此案。此案在刑部还有些案卷,因此蒋敬斋先回刑部查找,下官便到政事堂查找案卷,等候崔左丞了。”
苏淮笑道:“刑部蒋敬斋与你严宏邈是有名的查案能手,有你两个做帮手,想来崔左丞也可不必太过劳累了,崔左丞真慧眼如炬。”
严榷笑道:“下官何敢当一‘能’字,不过盼着能为崔左丞分些忧便足矣,此案若要查明,尚需仰仗崔左丞。”
程直道:“你这话说的不错。袁相公何尝不是慧眼如炬,只顷刻间便也明白了此案的难处,这才明知崔左丞事繁仍旧命其主管此案。若非崔左丞,只怕旁人再无法查明此案了。”
屋内的四人都已明白此案的难在何处,但此时无根无据,不过是自家心中猜测而已,便也不能明言了。
四人又闲话片刻,便见呼喇喇一众人进了院,却是袁端、宋质回来了,众人忙出门相迎。
袁、宋二人沉着脸,也不说话,只向严榷点点头,便进了屋。早有小黄门送上凉茶漱口,递上湿巾擦脸。又有人拿来便服,袁、宋二人将已湿透的官服换下,穿了便服,这才进里屋歇息。
严榷见崔言未回,知他必是去了刑部,也不敢多话,只默默坐了等候。
直到未时正牌,才见崔言匆匆回来,身后跟着一人,穿着六品服色,正是刑部司郎中蒋廷。
进了屋来,众人起身见礼,崔言摆摆手道:“不必多礼。宏邈,随我进屋。”
严榷跟在崔言、蒋廷身后进了里屋。屋内袁端、宋质坐于炕上,蔡耸坐于正中书案之后。
宋质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