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备道:“黎统制,徇私庇护,蒙骗上宪乃是连坐重罪,纵是你要周全于制司,我却有两万天雄卫将士可问,你莫要自误前程。”
黎野无奈,只得支吾道:“禀都司,程长史所言确是实情。但但于制司在火势过后也曾集结兵士,意欲抵敌,怎奈怎奈兵马太少,着实抵挡不住。”说到后来,声音已是越来越小。
陈封点点头道:“刘忠,你说程长史与于制司,哪个说的是实情?”
刘忠也是应声而出。他与黎野皆是天雄卫统制,那日都在阵中。刘忠却不迟疑,朗声道:“回禀都司,程长史所言俱是实情,末将不敢隐瞒。”
陈封又点点头,转头看着于介道:“于制司,你还有何话说?”
于介面如土色,却又不愿在这许多人面前服软,乃梗着颈项强道:“陈都司,于介确是有过,不曾挡住蜀国援军,以致兵败,请都司治罪。”
按郑国军制,兵败由主将担责,却也不过是降级罚俸而已。陈封微微冷笑道:“于制司是只认兵败之罪了?”他突地重拍书案,怒喝道:“你可知只因你这一败,致我大军功败垂成,反折损数千将士性命,又不曾拿下朝天镇。你这罪过,岂是轻飘飘一句兵败之罪便可遮过的?”
他忽又呵呵笑了起来,道:“于江风,我也不问你讳败诿过,蒙骗上宪之罪,我也不问你统军兵败,丢失防地之罪,我只问你,临阵畏敌,指挥失措,置防地与大军于不顾,未战主将先临阵脱逃,是何罪过?”
于介额上已渗出汗来,两眼失神地望着陈封,说不出话来。陈封转头对程备道:“程长史,于制司不知这几条是何罪过,程长史执掌军法,便请程长史告知于制司如何?”
程备道:“禀都司,按军法临阵脱逃者斩。若是主将先逃,从属无过,主将立斩不赦。”
陈封道:“于江风,你可听清了?”
于介面如死灰,巨大的汗珠从额上滚滚而落,口中喃喃道:“陈崇恩,你要杀我?”忽地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口中含混不清地说道:“陈都司,我为大郑征战数十年,也立下许多功劳,求都司看在昔日功劳份上,饶我一条性命。”说罢已是重重叩下头去。
陈封却是不为所动,只冷冷道:“于制司,你昔日确是劳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