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道:“如此便是相公们体恤将士了。陈封代数十万禁军将士先谢过二位相公并崔左丞。”
袁端笑道:“你先不要谢我们,这事还未定准,还要看工部核算。那时若驳了你的奏议,你岂不要骂我们这些老头子?”见陈封笑着要答话,袁端摆摆手道:“崇恩,你特特来政事堂,只为这一件事么?”
陈封诧异道:“陈封确为此事而来,不知袁相公所指何事?莫非袁相公有事要问陈封?”
袁端笑道:“卢太尉上疏伐蜀已过去五、六日了,圣上还没有批复,崇恩便不关心此事?你今日到政事堂,便没有探听此事消息的打算?”
陈封道:“相公既问起,陈封便不敢隐瞒。陈封身为武将,怎能不关心这等军国大事?只是此等事只凭圣上与政事堂决断便了,陈封怎敢与闻?陈封所能为者,不过枕戈待旦,静候圣命而已。若是朝廷用得着陈封,陈封万死不辞。”
袁端道:“我虽是文人,却是知道你们这些武将的,听到边疆有了战事,个个心痒难耐,恨不能立时便去上阵杀敌。今日你既来了,我也不虚言瞒你,昨日圣上已将卢太尉奏议发了政事堂,令政事堂会商。你纵是不来,我也是要唤你来问的。崇恩,你以为伐蜀之事如何?”
陈封挺了挺腰,肃然道:“禀相公,陈封以为,卢太尉此议正当其时,取蜀时机已到,且机不可失。目下天下六国并立,郑、楚、燕三国强盛,越、代、蜀三国弱小,我郑国若要壮大自身,吞并列国,便要先并弱小,再图强国。三个弱国之中,越国与我中间隔着楚国,我鞭长莫及;代国依附燕国,急切难图;只有蜀国,困守蜀中,东防楚国,北御我大郑,我正可灭之。吞其地,并其民,则我郑国又得一粮仓矣。值此蜀主暗弱,民心背离,虽有蜀道之险,难以为据,我若不乘势取之,岂不辜负上天所赐?我若失此良机,被楚国先取了蜀中,则我非但失一强援,反多一劲敌,此消彼长之道,实不足取。以陈封之见,取蜀之事,不必迟疑,且事不宜迟,我当以雷霆之军,攻其不备,成都必可一鼓而下。此陈封之浅见,只粗略之语,仓促间不及细述。我未见卢太尉之方略,想来卢太尉之奏议,必较陈封详尽百倍,望相公万勿笑陈封粗陋才是。”
袁端道:“看来这事崇恩已深思熟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