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兖海节度使之衔,缴还实封采邑。当今下明诏,命免去令尊采邑,却仍保留了兖海节度使头衔。这许多恩恩怨怨,我若是永业你,也当真不知心中该作何感想了。”
徐恒怔住,当年他离了梁都,心灰意懒,于都中之事刻意不闻不问,这些事他并不知情。到后来从各处道听途说方才知晓大体经过,却也不愿再深究了。今日听齐愬说起,眼前仿佛见到那日情景一般,心下不禁一阵惶惑,急忙饮了一杯酒压住心绪,故作淡漠道:“抛下又如何?抛不下又如何?我听闻当日太常少卿李瑁,国子监司业章越,兵部武选司郎中孟谯,吏部文选司郎中常建这几人也拘了起来,却不知后来如何了?”
齐愬道:“这几人都是满门抄斩,却是一个都没逃掉。永业如何单问他几个?”
徐恒道:“他几个也株连了?我问这几个只因我知道他们都是无辜受牵连的。这几人从来不是太子党羽,却不想竟也都灭了门。”
齐愬道:“当日拿住之人,并不曾放出一个,谁管他是否冤枉。”
徐恒正要说话,突听“哐当”一声,这小雅间的门竟被人一脚踢开了。徐恒一惊,转头见门外涌进来五六条汉子,当先一人大约五十岁年纪,一部大胡子颇为威风,后面几人却皆是二三十岁壮汉。
当先那人睁着醉眼,看着徐恒,齐愬二人道:“是什么人敢在这里谤议朝政,莫非活得不耐烦了么?”
徐恒、齐愬都已站起身来,齐愬道:“你是何人?为何踢我房门?”
那人道:“我在间壁已听了多时,你两个谤议朝政,非议…非议朝廷,口出大逆不道之言,还想抵赖么?”
徐恒冷笑道:“只凭你一人之言,便说我谤议朝政,有何真凭实据?莫非要空口白话,血口喷人么?”
那人身后一个汉子抢道:“这是我们万胜镇曹里正,还能屈了你不成。况且并非曹太公一人听到,我等这里人都可作见证。”
那曹里正也道:“我这里七、八人俱都听到,俱是人证,你还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