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擒拿问罪。朕若避了出去,宫中耳目众多,他岂能不知,自然也便会隐忍不发,朕每日要防范于他,岂非寝食难安。是以朕便只有行此险着了。朕到政事堂,便是避险来了。今夜他方东阳在政事堂,叛军定然不会对这里严查,他又放不出消息去,又有卢象山护卫朕,朕只是看似有险,实则无惊亦无险。他方东阳以为朕年老自然胆小,却忘了朕年轻时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朕若年轻十岁,也能持刀杀人,只怕不逊于洪溢之,陈崇恩。”
众人尽皆叹服。但还有一个原因郑帝没有明言,那便是太子。郑帝久欲废太子,却无从着手,若是提早擒拿谋逆之人,太子罪行不显,不能塞天下人之口。此时谋逆事发,废太子已是顺理成章,再无人敢反对。这原因郑帝自然不能说,座上之人却有几人已想到了,只是这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又如何敢说出口。
郑帝又笑道:“问了朕的罪,再该问逆臣之罪了。溢之将相干人犯仔细甄别后,无罪的朕绝不株连,有罪的需移送大理寺,由大理寺会同刑部、御史台审理,议罪。”
洪庆道:“是,臣遵旨。”
郑帝又默然了,众人心中一紧,知道处置过逆臣,便要处置太子了。果然片刻后郑帝叹道:“人皆言虎毒不食子,却不想子要弑父。众卿以为,太子该如何处置?”
众人皆不敢言,太子之事乃天子家事,毕竟与郑帝父子至亲,若说诛杀太子,有致郑帝骨肉相残恶名之嫌;若说饶恕太子,又恐为郑帝猜忌,是以众人皆不言。
半晌袁端道:“天家之事,我等臣子不敢置喙,还请陛下乾纲独断。”
郑帝沉吟道:“袁相公说的是,这事你们不便说话,那朕只得独断了。默之,你代朕草拟诏书。”
崔言答应一声,提笔蘸墨。郑帝缓缓道:“太子册立已有八年,却仍是政事不通,读书不成。心中没有社稷君父,一味只知纨绔胡为。不懂亲贤任能,身边小人攀附。似这般怎能充为储君,来日克承大统。我大郑江山又又怎能交予这等人,着即”郑帝顿住了,眼望窗外,接道:“朕念及父子之情,君臣之义,不忍加以显刑,亦不忍褫夺其爵禄,着即废去太子之位,封为封为许公,就封地于鄢陵,无旨意不得出府,钦此。”
说罢看着崔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