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焕道:“我等也不必再客套,便以字相称就是了。那便请退之说说滦州城中情势。”
刘逊道:“滦州城小,四面城墙不足二十里长。也只有四座城门,城墙高三丈三尺,墙基厚三丈八尺,墙头宽三丈。西、北两面建有瓮城,东、南却没有。护城河阔只两丈,深只可六尺。现城中守军禁军三千人,厢军一千人。全城百姓共三万六千余口,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男丁一万一百口。若是守城,非但这些男丁,便是许多壮年女子也可出力。只是兵器不足,更兼无征战操练,只能使他们出些劳力了。守城器械木檑诸物也都齐全,只是没有火油。又造了四架塞门刀车。前几日各州府运来两万石粮,加上我上年余粮,已足够我守城两月有余,便是城中百姓缺粮,也不致饿死。至于弓弩,有七千余张,箭枝有二十万枝,皆是前几日运来。及仁看可还够用?”
王焕道:“以滦州之境况,储备如此之丰,足见退之用心。”
刘逊道:“我可不敢贪功,别的还好说,粮草兵器,弓弩箭枝,平日里我便是想存些也寻不到。这些皆是陈制司向兵部请命,方才给我送来的。若无陈制司,那些州府如何肯管我死活。”
秦玉道:“燕军征战,只为劫掠财物,不为侵城占地,是以攻城不会时日过久。这些储备,也尽够用了。陈制司既难以赶到,我等便须作死战之准备。我料想明日午后,燕军当可赶到城下。鹤霄、退之以为,我当如何守城为好?”
张羽默不作声,刘逊笑道:“璧城莫听鹤霄适才之言。我只长于民政,于兵事上并不甚通。既然见问,逊试言之。滦州城四面地势平坦开阔,又无险可守,东虽有平州、营州,然此二处驻兵极少,自保尚且不易,又岂能与我相应。是以逊以为,守滦州只有坚守城池一法。便是陈制司兵到,也是敌众我寡,也须守城为上。况燕军骑兵强盛,正合在此地纵横冲突,与贼野战我军并无胜算。若说守城,现这四、五千人马守城实不稳便,若是陈制司援军能及时赶到,入城守御,人马方才足够,那便是守上一年也不足道。然陈制司大军不能到,若到晚了,只怕也难进城。那便要我等齐心合力,死守城池了。我等既食郑禄,当守郑土,便抱着与滦州共存亡的心思,贼兵纵强,又能奈我何。”
秦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