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百余性命,换得三镇近两千人保全性命,总好过在此了断了全营将士。统制,此计断然可行,值。”
黄梃道:“我也以为可行。统制,若不如此,再无他法,全营将士两千多条性命只怕都要折在这里。”
陈封兀自沉吟不语,周严又道:“孝正,平安集这一镇疑兵如何教燕军斥候误认主力。”
陈肃道:“这也不难,明日寅正时牌,全军拔营走中间大路,其时天色昏暗,燕军斥候必然看不分明。待走出十里到了这里,”说着手指地图,“那时燕军斥候方可看清我全军阵容,便会急忙回报。我等便在这里分兵。这里虽无路通往邵原,然翻过这座山便是邵原大路,走这里虽慢些,却也还能到得邵原。便是燕军还有留下的斥候,看清我等意图之时,只怕援平安集之兵也已发兵了,再来不及的。”
周严拍案道:“好,如此行事,燕贼断难察觉。”
众将都看着陈封,只等他拿定注意。陈封沉吟良久方道:“唉,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哪位将军去做这疑兵才好?”说罢看着四人,眼中满是不舍。突听“唰”的一声,一人倏地站起:“统制,末将愿往。”声若金石,铿锵有力,却是一直沉默不语的王焕。
陈封不答,以目视陈肃。陈肃道:“及仁兄不可,还是该我去。我献的计策,自然我去最好。统制与主力大军还要及仁兄护持。”这王焕是骑军将领,所部皆是骑兵,乃是陈封麾下战力最强的队伍。
周严也起身道:“孝正与及仁都该护持统制突围,疑兵这一路还是我去。这计策也有我一份功劳。孝正勿要与我争功才是。哈哈哈”
王焕重重“哼”了一声道:“我去,不必再争。我镇皆是骑兵,进退都可从容些。你等步卒,若陷入重围,如何冲得出来?”众将都有些动容。这王焕上阵杀敌从不落于人后,但平日里寡言少语,与众人往来不多。不想到这生死存亡之时却也情义深重。
陈肃道:“及仁兄,谁都去得,唯你去不得。你骑镇是我角营主力,兵士皆是千挑万选而来,如你镇陷在这里,日后我角营如何重建这五百骑之骑镇?那时我角营岂不名存实亡。为存我营香火,你不能去。若无你这骑镇护持,主力能否冲过邵原尚未可知。为保我主力突围,你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