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下意识地看向了砚台。 此时它的里面,已经盛有一汪散发着梅香的黑金墨水,正等着他使用。 这般情境,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内心有失望涌起。 不过没有表现在脸上。 只如常地执笔,开始在纸上绘着小贮灵阵。 秦镜语被他笔下的阵法所吸引,不知不觉间,便靠得有些近。 白渝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独特香气,手中的笔蓦地一顿。 以致悬停间的笔尖处,很快便蓄积出了一滴大大的墨滴。 眼见就要滴在纸上,秦镜语与他的灵力竟在同一时间,分别从不同的方向释放出来,正正击在了那滴墨滴之上,顿时激起细珠如花一片。 抛洒间的弧度,更是巧合地组成了一个心形。 这等小变故,着实令二人没有料到。 所以白渝粉红了面颊,秦镜语则迅疾如电地抽走了桌子上的纸。 最后的最后,小贮灵阵没有二次返工,白渝却恍惚了。 但被岁老仙上了一道“情感保险”的秦镜语,却全程没有注意到他的心理变化。 这也就导致白渝的内心,首次产生了幽怨的情绪。 于是在接下来面对秦镜语提出的或这或那的改进意见时,他都是一副含笑不语的表情。 见他如此,秦镜语提问题的兴致也缺缺了。 气氛开始变得尴尬起来。 秦镜语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干脆走至窗前,打开了窗户。 不知是不是巧合,就在她刚刚打开窗户之际,一枚飞鹤状的传讯符便正好扑在了青竹飞府的结界正上空,“笃笃笃”地啄个不停。 白渝闻声走到窗前,大袖一挥,结界便开了一个小口,任那传讯符飞了进来。 之后再大袖一挥,结界又合上了。 秦镜语正好就站在离白渝不足半米处。 所以方才他挥那两下,全“不小心”卷起了她的衣袍。 秦镜语对此有些不解,但看白渝那专心听取传讯内容的样子,又觉得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否则依对方的品性,一定会谦逊有礼地道歉的。 便暗暗抻了抻袖子,将这一茬给略过去了。 白渝虽在听取传讯内容,可绵密如水的神识却一直罩在秦镜语身上。 见她瞪着一双圆圆的杏眼,满面不解地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衣袖,最后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又默默整了整自己衣袖的小动作,真得让他哭笑不得。 连带着方才的失望与恍惚,也全都不见了。 现在再去回想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白渝都替自己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