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鸣春越说越激动,双手不停地挥舞着,仿佛要把弟弟从那错误的道路上硬生生拉回来。
雷鸣平经历的批斗多了去了,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他眼珠子滴溜一转,心里便有了主意,就开始深刻检讨自己的错误,言辞恳切,声泪俱下,还信誓旦旦地立下了 “脱胎换骨” 的誓言。最后,得了个严重警告处分。
当天晚上,雷鸣平像个小偷似的,趁着夜色,偷偷溜进了杨雪敏家。开门的是杨雪敏,她一看到雷鸣平,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啦” 一下流了下来。
紧接着,“砰” 的一声,就把大门关上了。“雪敏,雪敏!让我进去看看你妈!” 雷鸣平在门外小声哀求着,声音里满是焦急与关切。杨雪敏的母亲康清躺在床上,听到外面的动静,轻轻叹了口气说:“雪敏,让他进来吧,不然他又得在外面大喊大叫,吵得四邻不安。”
杨雪敏这才缓缓打开门,雷鸣平一进屋,“扑通” 一声就跪在康清床前,眼泪汪汪地说:“伯母,都是我不好,让您受苦了。我不要团员身份,也不在乎治保主任的位子,我只要雪敏。” 他说得斩钉截铁,眼神里满是坚定。
“《柳荫记》只能看看,可不能照着演啊!” 康清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跟你说实话吧,雪敏已经订婚了,男方是成都人,是她舅舅介绍的。”
雷鸣平一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杨雪敏,急切地问道:“是真的吗?” 杨雪敏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掉眼泪,那泪水里仿佛藏着无数的委屈与无奈。犹豫了一会儿,她一咬牙,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拉着雷鸣平就从后门跑了出去。
两人躲在竹林里,抱头痛哭,那哭声撕心裂肺,惊得竹林里的鸟儿扑棱棱乱飞,仿佛也被这对恋人的悲伤所感染。
第二天,雷鸣平硬着头皮对母亲和大哥说:“我和杨雪敏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要是你们不想把我害死,就赶紧想办法把她娶进家门。”
母亲听了,气得满脸通红,破口大骂:“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生米煮成熟饭又怎样?就算煮成锅巴,也得铲下来重新煮!” 母亲一边骂,一边用手指着雷鸣平,气得身体都微微颤抖。
农历十三的月亮圆溜溜的,像个大银盘,高高地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