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一天晚上起,柳青青的凉床棍前就多了一盘蚊香。夜幕降临,暑气稍退,蚊虫却开始猖獗起来,嗡嗡作响,扰人清梦。
然而,每天清晨,他都会准时发现一圈蚊香的残骸,那黑色的灰烬宛如昨夜战斗的痕迹,而支撑蚊香的撑片已被悄然拿走,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柳青青满心疑惑,他先是问了杨雪敏,杨雪敏那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真诚,摇着头说不知道;又去问雷鸣平,雷鸣平也是一脸茫然,连连摆手。柳青青心里痒痒的,非要弄个究竟不可。
一天夜里,他假装熟睡,呼吸均匀,眼睛却眯出一条缝,紧紧盯着凉床棍前的空地。可是,那个放蚊香的人仿佛有着神奇的感知,他不睡,那蚊香也迟迟不来。
白天的劳作十分辛苦,烈日高悬,他们在工地搬砖运石,汗水如注。躺着哪有不睡的道理,只要柳青青一进入梦乡,他的身旁就会燃起一圈蚊香,那袅袅青烟,仿佛是守护他的精灵,驱赶着蚊虫,让他能睡个安稳觉。
日子久了,柳青青也懒得去追究这其中的缘由。他心里明白,有些事,最好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说不定这免费的蚊香就没有了,这份神秘的善意,就让它继续保持下去吧。
连续十多天的奋战,柳青青他们终于抵不过这个夏天的酷热。毒辣的太阳高悬天空,仿佛要把世间万物都融化。他们只好穿了背心短裤,在烈日下上车下车。两天下来,强烈的阳光将他们的皮肤晒得黝黑,活脱脱成了标准的非洲人。
为了防晒,雷鸣平建议大家买回了墨镜。那墨镜一戴上,确实能遮挡不少刺眼的阳光。他还特意在墨镜的镜脚上吊了两只黄桷兰,那洁白的花朵在阳光下散发着阵阵清香。
这清香从早到晚沁人心脾,给人清爽,给人振奋,仿佛在这酷热的夏日注入了一丝清凉的慰藉。唯独毕定不戴墨镜不挂黄桷兰,他打趣说:“你们这种装扮就是典型的天棒,你们这种天棒是天生的,不戴墨镜不挂黄桷兰,你们已够天棒的资格了,我就是戴了墨镜挂了黄桷兰也不象一个天棒,没办法。”
身穿短裤和背心,脸上还戴着一副墨镜,头上插着一朵娇艳欲滴的兰花,这副打扮走在工地上,活脱脱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形象。如此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