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花花的父亲郑秃子,于是答道:“是我,郑老师,柳青青!”
郑花花的母亲早已去世,同他相依为命的是被划为右派的老爹郑秃子。
郑花花下嫁给柳大双后中,自然也就把老父亲一同接了过来同住。
虽然郑秃子现在没有教书了,但他曾经是教书先生这一点不可否认,故柳青青仍然叫他郑老师。
门开了,身体健朗的郑秃子手执煤灯将柳青青让进了屋。
看到贾仁慈的时候,郑秃子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看样子多年前贾仁慈非礼女儿郑花花的事情并没有完全忘却。
看到柳青青和竹节的面子上,郑秃子并没有过多的表示,他冲木楼叫道:“花花,花花,青青来了!”
咚咚咚……
花花从楼上快步下来,“这些天你们躲哪去了,真让我担心死了……咱们上楼说话!”
众人上了楼,花花就叹口声:“可怜的吴罗汉,他死了!”
柳青青沉重地点了点头:“这个不幸的消息,我们已经知道了。”
竹节问:“罗汉的尸体呢?”
“他的尸体是昨天下午抬回来的,没有棺材,邻居就拆了他的一扇门,停在门前的街中间。”
竹节难过的流泪了,急急地问:“现在还停在门板上?棺材都没有一口?”
“不是,”郑花花摇摇头,“昨天晚上道班的骆班长出木料让木匠做了一副薄棺材,半夜里让吴罗汉躺进去了。”
柳青青掏出烟,分别撒了竹节和贾仁慈,然后自己点燃狠吸几口,吸完后他把烟蒂一扔,用脚使劲的踩了踩,恨恨道:
“吴罗汉年纪虽小,但是条汉子,我们不能让他孤孤单单的走,我们一定要为他送行!”
“对!”竹节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我们立即写大字报,声讨牛大力惨无人性的罪行,同时要把吴罗汉的伤葬办得风风光光,年纪轻轻就这样去了。”
贾仁慈半天没有说一句话,不过他脸上却露出一丝谁也不能觉察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