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里乡亲,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大表叔,”贾仁义叹口气:“哎,你也是有些文化的人,这幅对联意思如何,你当看得出来,还公然贴在大门上?”
汪秀德还想替弟弟说两句,李元善一下子冒火了,他指着汪秀德道:
“你本来就是一个右派分子,当然很欣赏这样的反动对联,你还叫我们别这么认真?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这时汪秀民搂着一包衣服也走了进来,衣服是弟媳给弟弟汪秀林准备的,正好听到李社长说的这些话。
汪秀民把衣服塞在弟弟汪秀林手中,二话不说,拉了哥哥汪秀德就走,出了大门,汪秀民才说:
“大哥你也跟着糊涂,你是喝过些墨水的人,我是一个粗人不懂那对联的意思,但还是知道是不能贴在门上的。”
“你自己也是一裆黄泥一裆屎的,这种场合你能出面?”
汪秀民劝大哥不要管汪秀林,镇反的罪行政府给他判十年算宽大了,回到家还不老老实实做人,就是枪毙了都活该。
回到家里,汪秀德冲进汪秀林的家门,大骂侄儿汪图:
“狗日的汪图,你球莫明堂!枉自在县城读过高中,这样的对子也让你老子写老子贴?”
一个二十来岁的男青年在汪秀德的叫骂中心惊胆颤地从里屋里走了出来,他就是汪秀林的儿子汪图。
穿着蓝布学生服,白静文雅,眼细鼻翘嘴唇薄,平头,矮小。
他走到大伯父面前,站直听训,一个白胖的四十多岁的妇人远远地坐在卧室的门槛上哭泣。
汪图愁着一副脸解释:
“大伯二伯,这事也怪不得我,昨天中午团年后,爸趁着酒兴就磨墨展纸写对子,我一看他写出那样的东西,吃了一惊,就劝他莫要写。”
“他大骂我,还说‘枪毙是他自个儿的事,坐牢枪毙都比现在这鬼日子好’,骂完叫我滚!我扑上去把对子撕了,他抡起一根凳子就向我砸过来……”
“幸亏我娘反应快,把我拉开了,娘边拉边哭边骂,狗日的汪图,让他去坐牢去挨炮,我们孤儿寡母照样活!”
“后来我就从后门出去到祠堂门口的井里挑水去了,挑满一缸水天就快黑了,出来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