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秃子把小手指伸进嘴里,从牙齿缝里抠出一点豆花残余,递在贾仁慈的眼前:
“你看,这是你美美妈妈给我吃的豆花,你美美妈妈答应我每个礼拜给我吃一碗,你说我豆花都吃上了,我还能说你是流氓么?”
贾仁慈感到一阵恶心,他一把推开郑秃子那有些臭味的手,还是有些不相信的说:
“那天在镇政府会场你被打成右派,而且还被挨了两天的批斗,你不恨我?”
“不恨,不恨了!”郑秃子连连摆手,一副大义凜然的道:
“我郑功名好歹也读过几天圣贤书,为民请愿,替群众说话,吃点苦,挨点斗,这不算什么。”
“即使那天你不在,我也会这么做。”贾仁慈听后,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那天,郑秃子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还主动的请贾仁慈喝了两碗茶。
喝完茶后,郑秃子说:
“你看,我已表示了我最诚意的歉意,从今天开始,我们的账一笔勾销,不过呢——”
郑秃子停顿了一下,脸上烂笑着说:“你也应该表示你的诚意。”
“怎么表示?”贾仁慈瞪着眼睛说:“我可没有钱请你喝茶!”
“不喝茶,也不用你的钱,”郑秃子看了看左右,然后神神秘秘的说:
“我听说过几天全国要开展‘除四害’运动,还要吆麻雀,你是小孩,上面没有人注意你,你能不能想法给我弄它几十只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