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灯中,二十年来一直谦逊温和的吴忧首席,和年关时屠杀整个天一道场的屠夫,并非是同一个人。
夺舍也好,蛊惑也罢,甚至直接借尸还魂都能解释。
可那一定不是正常状态下的吴忧。
因为,太反常了。
你要说一个恭顺谦和的年轻人遭受生活的毒打,十几二十年后变成了一个手染鲜血的可怕屠夫,那尚且还能理解。
可吴忧外出游历,也不过是半年时间,不至于连本性都发生了那般天翻地覆的可怕变化。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遇到了什么可怕的变故,让其心性发生剧变,也不至于回家一趟就讲整个天一道场上山人屠了个干干净净。
更合理一点儿的解释是,那时的吴忧,早已不是真正的吴忧。
这种猜测,在那句充满痛苦的,几乎祈求的话里,得到了印证。
于是,余琛深吸一口气,看着对面那被无尽血红色的诡异怨念之气所环绕的魔神一般的身影。
此时此刻的吴忧,脸上再度被无尽的暴虐和疯狂占据,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一头发狂的野兽。
余琛点了点头,应承下来,“好。”
他举起杀生断剑,眼眸之中,滚滚杀意滔天而起!
下一刻,滚滚神咒之金光,自那剑刃之上浩荡翻涌而起!
好似一枚煌煌爆发的恐怖太阳,炽烈又恐怖!
而对面的吴忧,却在那一刻发出与先前完全不同的声音。
沙哑,残忍,好似铁片刮在金属上一样刺耳,让人不快。
“真是不错的宿主……”
不知说谁。
说着说着,他便同样将那剑刃好好举起!
刺目的血光一瞬间爆发,冲天而起,一股无比沉重之感,在那剑刃之中爆发!
就好似……苍天倾塌!
——天倾剑意!
那原本的吴忧掌控的道种,舍弃了剑的锋锐,轻巧,灵活……只升华那自上而下斩落的无尽重力!
若如天倾!
轰隆隆!
那血红一剑落下来,带起恐怖的沉重嗡鸣声,好似要将整个虚空都压塌那样!
余琛见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