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说道:“把你知道关于他在黑市的所有事都说一遍。”话音微顿,补充道:“任何都不要漏。”
东家不敢怠慢,认真地将这些天收集到关于谢周和无名药铺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说着他还取出从北十九巷收集到的、谢周给病人写的两份医嘱。
医师?谢淮眉头蹙起。
他当然知道谢周在青山通习五术,后者在齐郡城使用过符箓和追踪之术,在长安展现过高超的阵法水平,同时驾驭几道剑光,被公认为剑域雏形。如今又在医术上崭露头角,这足以证明他在这些个领域都有很深的造诣。
谢淮接过东家递来的医嘱,视线被黄纸上的字迹吸引。
许多医师习惯用随心所欲的字体书写医嘱,字迹潦草,落笔放肆,鬼画符一般,带着极强的个人风格,让人很难看得明白。若是轻
易便能看懂,人们甚至会怀疑这个医师的医术不行,但谢周写的医嘱却并非如此。
谢周用的是正楷,形体方正,笔画平直,末端略窄,带着些许如剑般的锋锐。
谢淮不擅书文字画,但见多识广,眼光自然绝佳。
他不得不承认,谢周的字写得极好,他甚至能通过这两份医嘱判断,谢周没练过字。谢淮能想象的到,谢周是把笔当剑,把写字当出剑,剑气化风,剑锋为骨,自然堂堂正正。
所谓全才,便是如此。
谢淮沉默下来,一直沉默了很长时间,面具遮掩下的脸庞看不出情绪。
但他知道,自己心里生出了些许挫败感,乃至有些自惭形秽。
谢淮很快控制住这些情绪,示意东家继续说下去,当听到元宵的存在后,和徐老等人的反应一样,谢淮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自寻破绽,真是多余的温柔和仁慈。
谢淮毫不怀疑若是谢周的身份暴露,那么元宵一定会成为无数人的目标。
但谢淮自己绝不会这么做,更是连这么做的想法都没有一丝一毫。
他希望谢周去死,但他绝不会使用这种方法对付谢周。
他是个杀手,他不惮于偷袭、用毒、用计等诸如此类阴险的方法,但这些方法只能针对于个人,他有着自己的底线,诛灭仇敌可以,可如果在这个过程中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