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款和护送得来的六百两用了九成,剩下的几十两银票在和蔡让等人的交战中,可怜的成了一地碎屑。
所以他仅有向师兄借来的这些钱,除此以外,别无分文。
这是个悲惨的、谢周也不想承认的事实。
但谢周放小贼离开却不是因为对方没偷到东西。
而是因为外面天气极寒,滴水成冰,小贼却只穿了一件破旧的棉大衣。
他的皮肤冻得通红发紫,脸上有多处冻疮,耳朵和双手也冻得崩裂流血。
谢周察觉到这小贼身上有轻微的内力波动,很微弱,应该是修行了某种不入流的功法。
这不入流的功法不足以让他变强,他的身体很弱,还不如正常发育的普通人。
但修行聊胜于
无,也幸亏了这不入流的功法,否则以他的状况,很可能冻死街头。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可怜人,他在黑市生存的很是艰难。
因此,即使知道他是贼,谢周仍动了恻隐之心,任由对方逃走。
之后一夜无事。
……
……
第二天清晨,谢周从冥想中醒来。
虽然街上仍是一片冷清,灰暗无比,且这里在群山深处,看不到朝阳,但
谢周知道此时已是清晨时分,外界朝阳破云,某些和地面相接的区域也泛起鱼白。
推开铺门,便闻到浓浓的肉香。
隔壁杨记羊肉已点亮灯火,老板娘正站在大锅前熬煮。
此时没有客人,老杨将桌子搬到门外,闲来无事地坐在炉边取暖。
听到谢周推门的声音,老杨扭过头,热情地招呼谢周一起烤火。
“昨晚是咋的了,刚睡下就听到你那边有声音。”
老杨略带关切地问道,他本想起来看看,不过被媳妇拉了回去。
在外界想怎么凑热闹都行,可在黑市中,尤其是夜晚的黑市,除非有应对突发状况的实力,否则还是少几分闲心为好,万一惹火上身,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遭了贼。”
谢周简单解释了一番。
“人没事就好。”老杨露出恍然的神情,遭贼是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