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但他却也知道,天底下能提炼人血中的力量并化为己用的功法有且只有一个,那便是西方蛮荒之地的化血术,那也是当今天下,最受诟病的邪术。
乌朋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微嘲道:“您再看看自
己,不过八十多岁,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不可笑吗?”
张季舟不觉得可笑,反而觉得陷入此道的乌朋很是可怜,说道:“人活一世,生老病死,身为一个医者,你早该看开这些。”
看到他又是这副生死看淡的模样,乌朋没由来地一阵怒火,说道:“但咱们不是普通人!普通人的生老病死不该成为困扰咱们的理由,也许生老死无法控制,但至少我们应该和那些修行者一样,不受疾病困扰!”
“你好好看看你自己,腰盘突出,风寒入骨,心肺衰竭,都成什么样了?”
“我当然要修行,因为我不想变的和你一样,到老一身伤病。”乌朋看着老人,认真说道:“师父,我想活着,我想活得更久一些,我想长生不死,我想再活五百年。”
张季舟淡淡地说道:“没有那个天赋,就不要动那么多的心思。”
乌朋发出一声长长叹息,没有再和张季舟争论什么,说道:“所以才说师父您古板,不懂变通啊。另外,师父你也休说我忘恩负义,毕竟说到底,你又何尝真正的在乎过我?”
“当年你收我为徒,不是因为你想收我为徒,而是因为上面给了你压力,让你在太医署内找个传人,所以我才有幸成了你的弟子。”
“尽管如此,你依然处处防备着我,身为你的弟子,你走南访北的研究疫病,我却连跟随的资格都没有!相反,你竟然更愿意用那些从外面招来的粗人!”
“师父,你从来都不喜欢我。”
乌朋眼神幽深,看着张季舟,终于把积攒了多年的怨气统统吐露。
“是的,我从来都不喜欢你。”
张季舟没有否认,毫不客气地斥责道:“当年我是没打算收徒,但如果不是你耍心机,讨好了上面,你觉得自己有资格成为我的徒弟吗?赵统领点名让你成为我的弟子,不正是因为你往他家里送了很多礼物吗?你以为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我就不知道了?”
乌朋皱了皱眉,无从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