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员,这些个掌柜、二掌柜、大把头也有自己的亲戚朋友,会往里面安插人员,而后这些亲戚朋友之外还有亲戚朋友,除了亲戚朋友之外,吃空饷的现象也是屡见不鲜,而且还不能裁撤,有关系的不会被裁。
结果就是越裁员,吃闲饭不干事儿的‘冗员’比例越大。
但这都是冗员问题里的小问题。
为了防止贪腐、吃空饷这类的事儿,就需要养一支人员庞大的行政,这才冗员的重灾区,这些行政,账房、人事、审计等等人员,往往会超过生产者的数量,而且无法获得想要的效果,这些不事生产的人,反而会沆瀣一气,同流合污,一起向下压榨。
臃肿之后必然僵化,一件事东家拍板了,结果一个月过去了,东家再问的时候,事情居然还没有办,因为要走流程,但是流程走到哪里了,没人清楚,而且臃肿一定会带来的问题就是裙带、姑息之弊,你上面有人,我上面就没人了内斗就开始了。
到了年终的时候,东家看着所有人的考成,都是上上评,可是一看银库,空空如也。
而姚立言的银股稀释,反而有效的避免了这种‘大工坊病’的危害,不是没了这种病,而是姚立言已经在上升期赚够了钱,跑路了!
这就是姚立言这种身股法一个看不见的好处,事实上,姚立言最初参股的纸坊,已经暴露出了类似的问题,当初和姚立言一起出走,办纸坊的大工匠,已经在纸坊搞起了拉帮结派,但姚立言在那家的纸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银股。
银股不断稀释,最后将银股以一个合适的价格出售,就是姚立言这些年的玩法,他追求的就是利润最大化,而不是所谓的江山永流传,大工坊病,根本追不上姚立言逃跑的速度。
臃肿、僵化、贪腐,工坊都不是我的了,我管你有什么病。
这种病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姚立言就是在三个和尚没水喝之前跑路。
“而且姚老板似乎还忘记了说一件事,他的银子不只是他一个人的银子,他名下的商帮,有好多其他浙江商贾的银子,他手里的银子,至少有十七家之多,松江府、南衙都有。”朱翊钧也看了一部分的总账,发现了姚立言的另外一个身份,他还是那个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