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听人满嘴跑火车,现在这点子听来的常识,正好用来套套话。
张春芬这边被周兴学问的一愣,她是没想到周兴学这小子突然这么多话,所以脑子一下没转过来,一时就没接上周兴学的问话。
最后还是张春芬的侄子先一步开口,回应了周兴学:
“我和我爹是跟着进城送公粮的,等会儿也跟着村里送粮的车一块回去。”
“这位同志也是机械厂的工人吗?年纪轻轻就能进机械厂,真是前途无量啊,我们这些地里刨食的可真是没法比。”
年轻男人一开口,就是一口口音特别重的普通话,说话的语气里全是对周兴学能在机械厂上班的羡慕。
周兴学早就想和这两人搭话了,这人主动递了话头,他怎么可能不接。
“我家里长辈以前也都是机械厂的,我这也是接了他们的班。”
“我进厂四年了,也才刚调进精密机械车间,也不过是领导看中家里人的情面而已。”
周兴学说着是靠家里的谦词,但又提起自己被调进精密机械车间,但凡对机械厂体系稍有了解的人,就知道这个精密机械车间不是谁都能进的。
能进精密机械车间的全是手上有活脑里有货的老师傅,周兴学能进,那绝对不可能是靠什么情面。
就张春芬这么会做脸的人,这会儿听到周兴学的话,眼睛都要翻上天了,她家老陈可是最早一批进机械厂的,如今还是个普通工人,而他的大儿子,家里花了大把钱,也才是个临时工。
周兴学说这些话,不就是正好戳到了她的心窝子了吗?
要不是家里男人位置一直不升,儿子的工作也是拿钱才疏通出来的,后来娶给大儿子媳妇儿也没少花钱。
家里的家底儿被掏空了大半,眼看着小儿子没几年高中也要毕业了,要是考不上大学,还不是得掏钱买工作,她也不至于撺掇着自家男人做那要丢工作的事。
张春芬被周兴学的话戳了心窝子,又想到厂里给梁家和周家那大几千的赔偿金,心里就越发不舒坦。
只是她这会儿不想搭理周兴学,她的两个“亲戚”却是来了兴趣。
“真是了不得了,小同志这么年轻就能得到领导的重视,可真是那什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