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破败的窝棚下,又是另一番光景。
神情冷峻的男人,穿着一身破旧的单衣,尽管天气寒冷,却依旧压不弯他挺直的脊梁。
此刻他正满眼专注的看着手上的信件,时不时因为信件中的内容而微蹙眉头,等信纸上的内容被他全部看完,男人忍不住轻叹口气,眼中的担忧藏不住。
接着又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定,眼神变得坚定。
汪泉家在运动前是医学世家,代代都在医学行业深耕,就是因为汪家人对医学的痴迷,所以从汪泉爷爷,还将自己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汪泉的父亲,送去了国外进修。
本来应该是锦上添花的行为,却在运动发起后,成了竞争对手攻讦的把柄。
如今父母还有年迈的爷爷在西北吃苦,而汪泉虽然也是下放劳改,但生活条件要比西北好的太多,但想要帮助远在西北吃苦的亲人,现在的条件差的太多。
想到前段时间他上山时遇到的年迈的村医,汪泉想靠着从小学习的积累试一试。
如果他能够成为下一任村医,不说有多大的生活改善,但能够快速的融入村里,获得更多的自由时间。
那依靠他的能力,以及村医时不时要上山采药的天然优势,他也能进山找些稀有的药材,以进城领取西药的借口,拿到镇上去卖。
现在的他是空有一身能力,却每天都被繁重的农活安排的满满的,尽管村里人没有苛责他,他却没有正大光明进城的借口。
所以当时嫣和苏衡拿着东西来到村医家门前,正好就和面容冷峻的汪泉碰了个正着。
三人一碰面,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时嫣的身份,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苏衡是大城市来建设农村的知青,而汪泉则是众所周知的“坏分子”,按理说是很难有深交的三类人,现在确实阴差阳错。
“汪同志,你这是身体不舒服。”
苏衡看到汪泉的第一时间,就将时嫣护在了身后。
他本身对汪泉并没有什么意见,但还是下意识的这样做了,因为在他心里,三人中,容易受欺负的始终是,这个从第一次见,就虚弱无比的“小孩”。
听到苏衡开口询问,汪泉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但他看着两人手上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