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恨他,也恨不起来。”
“嗯,”金暮黎摸摸她的头,“我认识你时,你就是那种虽然任性了点儿,但绝不会不讲理的姑娘。”
妘禛禛擦着泪,没说话。
金暮黎道:“禛禛爱得苦,尽落被上了无形枷锁,宇然则是无辜。你们三个啊……该怎么办才好。”
妘禛禛抓着布帕,愣愣不语。
金暮黎拍拍她的肩:“先去看看火,一会儿该夹生熟不透了。”
妘禛禛如梦初醒,连忙跑过去添柴。
添着添着,她忽然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金暮黎:“姐姐,我妘禛禛即便走错了,也落棋无悔!”
金暮黎:“……”
那我是不是该表扬你几句?
妘禛禛又道:“姐姐曾对禛禛说的话,禛禛全都记得。等宝儿再大些,我就请个有经验的可靠嬷嬷照顾他,我自己继续习武炼毒,让所有人都敬我,怕我,不敢小瞧我!”
金暮黎有种不太妙的预感:这丫头是不是要歪?
啧,可别因为爱恨情仇走到歧路上去了。
正要说点儿什么,兰尽落带着两只滴着血的野鸡回来了,往厨房地上一放。
妘禛禛就像刚才什么都没说,泣涕涟涟的女子也不是她,立即拿手背狠狠擦了擦眼睛,起身,一个人拔鸡颈毛拿刀放血,用石头压上。
待另一个锅里的水烧开,她又动作娴熟的烫鸡并挦掉所有鸡毛,剖腹取出内脏,剪开鸡肠鸡胗,清洗后,又用食盐搓上数遍……
金暮黎静静看着她忙。
一个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妘家小姐,被父母和哥哥宠在手心的小姑娘,如今竟为了男人,把自己变成天天钻厨房、免费沐浴油烟的粗妇。
偏偏人家吃着她做的饭,睡着她铺的床,还不待见她。
真是可悲,可叹,可怜。
爱情这玩意儿,能把人变得低声下气,毫无尊严,甘愿犯贱。
骂得那么难听,做得那么绝情,还死不撒手。
别说兰尽落,换任何人,都看不起她。
锲而不舍是种好品质,但用错地方就是无尽麻烦。
午膳饭菜并不丰盛,只有两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