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流光岛回来的路上,他已充分见识到虚静道长曾说的“只有天魂珠而没有地魂珠,兽主会目空一切、不可一世,同时还会因为过于骄矜自大而失去对事物的准确判断力。”
海上这几日,好像随着天魂珠的深度融合,金暮黎的变化一天比一天大,渐有颐指气使的苗头。
他因知晓其中缘故,而能不恼不怒,兰尽落等人却未必肯忍受。
为了途中多有照应,他特意将此事向诸众作了说明。
船员们没说话。
如果这是任务,即便金暮黎再如何飞扬跋扈,哪怕是把他们踩在脚底下,他们也得忍受着完成。
兰尽落和昱晴川则表示理解,短暂思考后,便决定继续随行。
反正他们也没什么正经事做,就跟着瞎跑呗,这可是比走江湖更厉害更宝贵的历练,到老死进棺材时都不会忘。
易锦不用说,即便一时有点难以接受,也是打死不肯走。
海船换江舟,途中下起了雪。
为了加强隐蔽性,传信墨鸟换成了奇品白鸽,它冒着鹅毛大雪将密信送到夜梦天手中,人们很难发现飞在空中的小小身影。
夜梦天解下玲珑竹筒,将尽职尽责的信使翅膀拂雪擦净,端糕点喂食。
灵鸽展开翅膀轻轻抖了抖,才姿态优雅地进餐,简直跟它主人一个模样。
夜梦天含笑摸摸它的小脑袋:“就你和小墨最机灵。”
被夸赞的灵鸽回了一声奇特低鸣。
夜梦天从竹筒里取出信。
刚展开,还未读,金暮黎便“嘭”的一声踹开门,拿脚尖勾了把椅子往上一坐,斜着身体道:“我说,你们这来来往往的密信目睹权,是不是该有我一份?”
夜梦天扫了眼信的内容,递到她跟前,含笑看着她的蓝眸。
“这么爽快?”金暮黎邪痞痞地睨着眼,劈手接过,“莫非说的尽是我好话?”
定睛一瞧,却不由微微皱起眉,“中部十月暴雪,冻死上百人,冻伤无数?”
夜梦天轻轻叹口气:“偏偏国库存银不足,发了军饷,就没了赈灾款;拨款赈济灾民,边境军士就要挨饿。”
他隔着高脚茶几坐她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