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女人最实际,不像那小子傻头傻脑的只知道抱着人哭。
不过,当他看到金暮黎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瓷瓶、瓶里药粉颜色也和给他那瓶不同时,便忽然产生一种有猫腻的感觉,憋了半晌,还是问道:“金副阁主,怎么我用的那个是白瓷瓶白药粉,锦儿弟弟用的却是黑瓷瓶黑药粉?”
金暮黎毫无反应,根本不鸟他。
这家伙死爹死娘死全庄,却像没事人似的,一心只为自己小命儿着想。
从现实角度出发,这种做法很明智;但从私人感情方面来说,怎么想,怎么觉得渣,比她还无情。
易锦也注意到了两者的不同,但见金暮黎不理易融欢,便有些拿不准自己若开口,金暮黎会是何种态度。
这般犹豫着,嘴唇便是微微开合几次,最后竟什么都没问出来。
他凝视着那神情淡漠、上药动作却极为认真的女子面容,心里有种抱住她、亲上去的蠢蠢欲动。
可想想爹娘惨死,整个山庄都陷入一片火海,此刻怕是已屋成废墟,人成灰烬,他却还有心思想别的,又觉自己很不孝,有种自我厌弃的罪恶感。
“姐姐,我、我娘她……”他终于开口,却是刚说几个字,声音便再度哽咽。
金暮黎的动作只微微顿了一下,便继续上药,没说话。
那个叫楼月兰的女人,她本就没什么好印象,两人又非亲非故,死不死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别说一个楼月兰,铸剑山庄灭不灭门都跟她没关系。
除了略有缘分与牵扯的易锦。
但若易融欢没有带着他往赤墨城方向跑,又恰巧她在月圆之夜外出,这两人的性命便同样葬送在仇家手中。
到那时,她能做的,只有一声无用叹息。
易锦见她没有半个字的安慰,也就不再说下去,自己抬袖擦了擦泪。
这时,弋菱歌和顾清央走了过来,弋菱歌肃容道:“这些人的尸体不能留。”
金暮黎一听,便知他查到什么,没反对,只道:“我想收留他们至养好伤。”
那便只是暂时收留。
弋菱歌答应了:“消息不能外泄。”
那是自然,否则原本只跟铸剑山庄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