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呢?
两座山合在一起。
里面纵深140米。
救不了的。
救不出来的。
于是奇怪的声音,在这个黑夜里。
越来越清晰。
像是怨恨。
像是挣扎。
像是叹息。
他此时,很想听唐丰的声音。
曾老师掏出卫星电话。
瞬间接通。
仿佛唐丰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他听见。
唐丰的声音:“曾老师。”
“还好吗?”
曾老师有太多的话想和他说,讲这些苦痛蔓延在这片土地上。
讲人的血肉原来那么脆弱,一触即碎。
讲那些搜救犬们,热乎乎的毛绒绒,并不是湿热的。
讲那些机械犬们尖锐的叫声,灵活的动作。
讲他好想他。
问。
他想不想他。
话太多。
泪要溢出来。
他的两颊酸涩无比。
像是柠檬被核桃钳夹到崩裂。
好痛苦。
好想逃。
为什么?
为何要?
最后,他也只能说:
“我很好。”
“我今天救了二十一个人。”
“我亲手救出来的。”
“我是英雄。”
唐丰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欣慰:“那当然。”
“我们大咸鱼就是英雄。”
曾老师忍不住说的更多一点:“多亏了你为那些专家临时搭建的住所。”
“不然今天晚上我就算知道不能,也还会起来擦一擦的。”
“那些教授不愧是读书人,看起来十分不能打,一上手救人,理论知识还真让摸着了。”
“我们多救了一个年轻人。”
“唐丰。”
“我看见那个年轻人,就想起了你。”
唐丰的声音响起:“是吗?”
“长的跟我很像?”
曾老师否认:“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