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像是被风吹散的沙子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头又一头的负尸者自然也没能幸免,恢弘庄严的梵音先是荡去了它们长满猩红眼珠的脑袋,紧接着像是橡皮擦一样,从上到下将它们的肉骨在空间中一寸寸地擦除。
一时间,撕心裂肺的疯狂惨叫回荡在血树教堂中。
负尸者被梵音消磨的肉身散得四处都是,地上瞬间被黏稠的血肉铺满了,像是凭空多了一层猩红的羊毛地毯。
弘如须弥也好,渺如芥子也罢。
一切有相者,大梵音皆渡。
大祭司已经彻底傻了眼了。
他的身上沾满了负尸者被梵音磨得极其细腻的血肉糜浆。
足以在半日之内毁掉一座城镇的负尸者群,顷刻之间就被这个老人化为了一堆肉浆?
这样的力量,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他从没见过灵父,但以夏守此刻的姿态,如果灵父真的降临人间……
夏守也未必会有一丝惧色吧?
血树教会败得太彻底了。
他们这些年来虽然一直活在约束局建立的规则下,但背地里偷摸做了不少坏规矩的事。
约束局看见了,但不知为什么他们并没太过在意,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一些教区的拘束官偶尔会栽在教会信众的手里。
大祭司们自然就开始觉得,约束局也不过如此。
所以教会的胆子才慢慢大了起来,所以他才会让人去阿拉斯加打探人世神国的消息。
今天他才知道,约束局手中的那柄剑其实一直悬在教会的头上。
只是这世界上有太多值得他们注意的东西,他们也犯不着为了这么一个组织大动干戈,更何况教会触犯的多是人类社会的法律。
但那柄剑只是没落下来,并不意味着它不存在。
而今天,剑落下来了。
更可怕的是到现在为止他所见到的,也不过是这柄剑的剑风所透露出的杀气。
那尊恶佛在空气中消散,夏守又变回了那个有些佝偻的老人。
拄着拐,脚下踩着已经变成肉糜的负尸者,缓缓朝着自己的教子走去。
“麦克,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