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皇子，虽说他是因母亲临终托付才娶她，但向来淡漠清雅的轩帝，却独独对她表现出了难得的亲近之意。
他眼中的温柔宠溺，宛如毒药般令自己沉迷眷恋；
他偶尔恶作剧般的捉弄，令她又恼又羞；
他在自己耳边轻声细语时，她如嚼了蜜糖流入心田；
他怀中的温暖，他发丝间的冷香，他修长好看的手指和自己的手指十指相扣。
他吻着她，他吻得温柔又霸道，她回吻得认真又迷醉。
一切仿佛做梦一般，既是梦，那终究是会醒的。
残留在记忆中的画面，究竟是她凭空捏造，还是真实存在，圣后已经分不清了。
时间过去太久，久得别说是他的温暖，就是触碰着他的身体，都已经毫无温度。
此刻，长生丹毒发，她身体的五感在无知无觉中流逝。
这不是圣后第一次接近死亡，但却是最轻松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本就因体质导致五感远超常人，如此宁静又安详地感受着生命流逝，到颇有几分特别的韵味。
慕然间，圣后突然觉得自己这般死法，会不会太幸福了些？
她是不是该拿刀在自己身上开几个窟窿，尸体曝尸荒野让野兽啃食，或者五马分尸再死，才对得起轩帝提剑自刎时的遗憾？
毕竟是她逼疯了他，也是她亲手把自己的亲妹妹推入无底深渊后，惨死在轩帝手中。
与妹妹的死状相比，她这个死法倒确实是有些奢侈。
这一生，因父母的突然离世，她被迫去了夜氏家族，在腐朽黑暗的世家里她也成了同类。
她心中唯一的一束光就是轩帝，可惜这一缕光被她的狭隘自私所吞没。
他留给她的只有疏离冷漠，但当他自刎于养心殿前时的最后一句话是：“仙仙那么优秀美好，让人不由得想接近，可惜不给我爱上你的机会。”
“我又舍不得放手，对不起。”
他那份释怀又不舍的微笑依旧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天性凉薄如轩帝不是不爱了，而是不知道怎么去爱，但他依旧在意着，在意却不知道如何接近她。
所以为什么要说对不起？